调到KM98.76,熟悉的歌声飘出扬声器,在华丽舰船的宽阔驾驶舱里空然回响。
没唱两个音节,就停住了。青年的声音,很轻地笑了下。
薛放的心狠狠揪紧。
遗忘电台,孤独地飘在星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沙哑地叙说着:
“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听。”
薛放控制不住地朝电台喊:“你在哪?!”
驾驶员抬头望着向导,小声提醒:“这是野生公用频道,没办法建立一对一联系通道,他听不到的。”
像是呼应驾驶员的话,青年在广播中自言自语:“你现在肯定气急败坏问我在哪,说不定还揍了一堆人,逼人家帮你找我……”
薛放愕然张了张嘴,仿佛断裂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公共平台的信号不太好,声音忽远忽近,断续缥缈,但全星际围观的听众都无法忽视话语中浓厚的情绪。
那是单纯用文字,传达不出的复杂感情。
“猫咪电台”说:“不要动,留在那,听完吧。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不告而别。”
——猝不及防的告别,我还没有想好要和你说什么。
“给你唱首歌吧,希望你别觉得我敷衍。”
——和你在一起,尝到了很多从未尝过的滋味。
“下次再捡到我,记得把我洗洗干净。”
——下次,再带我去看海豚表演吧。
向导的精神域席卷起狂尽无止的烈风,暴走愈演愈烈,磅礴巨大的精神体撕破空间,嗷啸怒吼着撞破玻璃冲进浩瀚星海。
虎鲸很大,可跟无边星际比起来,何其渺小。
“控制住他!”邓肯艾尔紧急下令。
皇家护卫哨兵潮水般涌来,又被锋烈无比的精神暴风刃割得遍体鳞伤,屏障水平急速下降不断发出警报,“我们没法靠近!他的精神攻击太可怕了,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像十二级海啸!”
站在暴风中心的向导,灵魂已经随着歌声而去。
放松的嗓音,唱得太久变得沙哑,音尾有一点小小拖曳,碰到了记不起来的词,就用鼻腔哼起调子糊弄过去,“嗯~呜呜……”
就算是有词的段落,也没人听得懂他唱得是什么。
整个世界,只有薛放能听懂。
曾经的小奶猫,在逃亡途中,放松地在浴室哼过。那是闪密西的母亲,唱过的歌。
曾经的容少爷不知道歌词的含义,现在的薛老师却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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