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毅轻声道,“魏氏动的手,证据确凿,随时都能送官。”
苏常安离京之后便彻底瘫了,整日只能躺在床上,便是偶尔想去花园走一走,也要让人将他搬到四轮车上推着才行。
饶是他身边有些信得过的下人,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亲人之间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些跟他本就没什么关系的下人呢。
起初这些人还算得上忠心,但时间长了,谁甘心一直伺候一个瘫痪在床无法自理的人?
人心动荡,加上魏氏也不管苏常安,没有人盯着,这些人便更懈怠了。
这日魏氏少见地来了苏常安的院子,见下人都窝在廊下嗑着瓜子晒太阳,苏常安身边没人伺候,还大发了一通脾气,弄得下人一时间诚惶诚恐,忙赔着罪表示再也不敢了。
苏常安却知道魏氏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忽然跑来献殷勤,必然是在打什么主意。
他虽然已是个废人,连下人都约束不好,但对魏氏仍旧没什么好脸色,道:“别在这装殷勤了,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魏氏心里翻个白眼,心说你都这副样子了,还在我面前摆什么老爷的谱?
可她有事相求,只得忍了,堆着笑又虚情假意地说了些关切的话,这才哭哭啼啼地道:“盛炘前些日子来找我,说想要一笔银子去外面做生意。我想着他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自己去闯一闯才是,总不能一直拘在我身边靠家里养着,于是就应允了。”
“谁知他胆子那么大,钱不够便偷偷拿走了我的房契地契。如今生意赔了,房契地契眼见着也要被抵出去,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求老爷帮帮忙,看在盛炘也是你儿子的份上,先支些银子给我周转周转,把房契地契赎回来。”
苏常安冷笑一声,道:“做生意?我看他是在外面赌,又输光了吧?”
苏盛炘从小就不学无术,以前在京城有苏常安约束着他,虽不成器却也不至于闯出什么大祸来。
后来离开京城,苏常安瘫痪在床,魏氏又对他一味纵容,彻底没人管他了,他来到颍泉没多久便染上了一身恶习,前两年更是沾染上了赌瘾。
前不久他又输光了魏氏给她的银子,撒泼犯浑缠着魏氏拿银票再去赌的时候,趁机记住了钥匙放在哪里,后来趁魏氏不注意,从匣子里拿走了几张地契房契。
等魏氏察觉,已经来不及,他把银子输光后,将那些房契地契也拿去抵债了。
魏氏在颍泉虽算得上是个富户,但和当初在京城时已经比不了。
秦昭当初从归元山回京后没多久就把秦氏留下的嫁妆都收回去了,她手里剩的只有在苏常安名下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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