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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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女士,晚上好。何教授简单介绍了下,看着乱七八糟的女儿,便对裴欢道:带她去洗手间洗洗脸吧,唉——

腾絮红看了眼何轻,笑着道:这就是你女儿,原来都这么大了……也是,算起来都快二十年了。

两个人简单叙了会儿旧,腾絮红才道:你也大概不知道,这地儿是我的地方,楼上那位,也就是何小姐的男朋友,来头不小。

她微微抬了眼,很快目光又落在何教授身上:没想到再见面,居然和你说这些——这位是成家长子,而立之年,刚从云贵调回来,别的不多说,前途无量是一定的。

腾絮红这些年在帝都经营,对这些关系如数家珍,她也不保留什么,简单说了些利害关系。

何兴文听她一一道来,没什么表情,只有听见年龄的时候皱了皱眉。

腾絮红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道:我猜你也是这个反应,这些名啊利啊的……你是不在乎的,不过成壑大概是动了心的,他现在顶着家里的压力,谈个恋爱其实也不容易。

这话一说,何兴文就笑了,他拿着面前的杯子,压根懒得抬头,只道:那你是真的看错我了,我还挺看着名利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碰见我。

多年前他离开帝都的时候,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絮红,都这么多年了,人总会变的……而且你说压力——他轻轻一笑,儒雅温柔。

和我女儿谈恋爱,怎么就给他压力了?

何兴文慢悠悠喝了口水,他生的俊秀,这些年在外面虽然劳累,但是却不显一分老。

腾絮红摸了摸眼角的皱纹,叹气道:阿文你是真的没变,我倒是老了,有你这样的老丈人,人家能不压力大吗?

这样的玩笑话,何教授听了就当没听见一样。

腾絮红看出来他的态度,便不再劝:我以为……算了,也没什么好争去的,那样的人家,何小姐稍稍做错点什么,都是麻烦事。

当初她也是这样的家庭。

当初当初,好似如今。

腾絮红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男人,回忆起他当年执着的模样,又想起最后——

你这次来,要呆多久?

千言万语化为这一句。

何教授想了想,道:大概叁五日,有空一起吃个饭。

好的。女人温柔的笑。

楼下气氛倒是不错,何轻和裴欢回来后,四个人还聊了会儿,何教授在她回来之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个小蛋糕,何轻算是开心了点。

但是楼上气氛倒是没这么好了,白子睿满脑子问号,事情发展超出他的想象了,这个多出来的男人是谁,跟轻宝一副亲昵的样子,而且红姨居然也在——

你认识不?白子睿抓住路过的韩祀,病急乱投医。

韩祀摇摇头,他虽然跟何轻熟悉,但是还没熟到这个地步,谨慎道:我跟何小姐不熟的,她不爱跟我们玩,圈子里除了裴大小姐,就原家俩兄弟跟她关系不错。

俩兄弟?白子睿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原非跟她关系不错?

何轻很吃原泽那张脸,这件事他们天天拿来笑话成壑,但是原非……白子睿咳了声,说道:这男人看起来也不小啊,看着比阿壑还几岁,轻宝应该不喜欢这种的吧。

韩祀听了在一旁嘀咕道:说不定她就喜欢年纪大的呢,而且这男的长的也不赖啊,跟轻宝看着挺搭的……

这话说的,白子睿把这嘴贱不嫌事大的混蛋踢到一边去,还没开口问成壑,就看见何轻他们准备走了。

然后那个男人的视线才往上看了看。

何兴文跟成壑对视了眼。

何轻背对着他们,成壑抿着嘴脸色不太好。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男人,对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转身牵着何轻走了。

白子睿也看见了,他看了眼成壑道表情,吓得倒退两步。

周围人战战兢兢看着成壑,看见的人都意识到,那绝对是个不屑又挑衅的笑容。

白子睿有些扛不住了,硬着头皮道:我去请红姨……

韩祀也跟着跑了,留下一句:我去看看裴大小姐走没走。

……

红姨跟裴欢被请来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裴大小姐一脸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但是我就是不说,你来求我啊的表情。

白子睿只好从红姨下手,聊了两句后,在成壑的低气压逼迫下,硬着头皮问道:红姨,何轻刚走是吧,我还准备找她来着,是回家了吗?

他自认是个温和的开局,但是红姨却道:你说何小姐,因该是去酒店了吧。

白子睿呆了呆,咽了咽口水道:红姨,咱……咱不能乱开玩笑,阿壑这男朋友还在呢——

裴欢忽然笑了声,但是没有开口。

红姨逗了两句白子睿,才对成壑道: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没事的话我也要回去了。

成壑看着她,这个女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他最终还是开了口:红姨,刚刚跟何轻一起走的,您认识吗?

裴大小姐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说不出是冷笑还是嘲笑。

腾絮红还没开口,裴欢就直接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根本不在乎?

她一副尖锐刻薄的样子,看的白子睿直皱眉:裴大小姐,我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不说别的,但是你也是何轻朋友,为什么非要这样说话,难道把他们拆散了你这个朋友就开心了?

裴欢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对成壑的态度:成壑,今天我们就把话挑明了,你明知道何轻缺的是安全感,为什么要一而再的,去试探她的底线呢?

她不喜欢成壑这样的性子,仗着自家哥哥今天索性一吐为快了:说真的其实我也不着急,反正你年纪不小了,迟早要结婚,我们家何轻才刚成年,以后大把大把的好男人等着她挑,我只警告你——等你决定好的时候,不要把事情做的难看——

你要是个男人,就趁早决定。裴欢心里冷笑,成壑都这个年纪了,还要来招惹何轻做什么。

他要是恋爱脑上来,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何轻。

成壑听了这些,也没生气,反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没有以后呢?明年她就可以领证了。

裴欢仿佛是听了个天大笑话一样,也不顾红姨在,直接道:有本事你让你老子说这话!

这话一出,韩祀都想给大小姐鼓个掌了。

其实问题很简单,裴大小姐虽然粗暴直接,但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裴小姐说的对,红姨笑了笑,但是却道:恕我直言,成壑,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的你说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何小姐应当不是什么难说话的性子,就算你一时解决不了家里人的态度,但总要和她说说,她才多大呀,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你们毕竟差了些阅历和年岁,不跟她说,她当然会难过的。

裴欢一边听一边冷笑:成壑就是觉得自己能把一切都做好,掌控全局,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但是红姨没有为难他们,直接道:刚刚那位,是何小姐的父亲,没想到你居然没见过……

白子睿一口酒喷了出来,惊天动地的咳起来,好半天才道:你说那是她爹?

这怎么可能,那男人看起来不像四五十岁的样子。

成壑也愣住了。

红姨笑了笑,有些感叹:确实年轻,好像有女儿的时候,才二十岁的样子,当初他还是我的同学来着。

白子睿算算年纪,震惊了,不可置信道:所以阿壑这老丈人才四十不到?

叁十九。裴大小姐嘲讽道。

白子睿已经不想跟她杠了,还是不太相信:是轻宝亲爹吗,你要说哥哥我还信来着……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白子睿颓然地摊在沙发上,觉得今晚做的这事,又蠢又倒霉。

刚刚那男人,那笑却是让人看了火大,他都受不了何况成壑。

但是现在火是没了,哪有胆子生气,那可是人亲爹——老丈人!

这误会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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