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说:“路茫,你年纪还小,为了感情冲动我们都明白,但你应该明白无论什么情况下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该好好冷静一下。”
路茫自然不干,叫嚣着要回去。
路母说:“你怎么回去?你知道你的脚,粉碎性骨折,很大概率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要怎么回去?坐着轮椅被人推回去?”
路母的眼眶慢慢红了。
她是个女强人,在家说一不二,连路父也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路茫沉默了,他那瞬间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迎芝知道。
于是,他说:“妈,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我给叶宿他们打。”
叶宿和陈非鸣知道他那天晚上去找迎芝的事,火灾这样的事只要有心便很好查,他告诉叶宿,别让迎芝知道他救了她,最后让他的朋友们保重。
至始至终,他都没提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那时候想的很简单,他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难过,不想迎芝难过。
他喜欢的女孩太善良干净,要是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该有多难过。他现在回不去了,他选了一条不那么难走的路。
后来,手术尚算成功,复健的日子最难熬。
每次下来都是汗水浸湿了整件衣服。
他觉得他没法以这副样貌去见迎芝,他甚至有些时候都会自我厌弃。
那是路茫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自卑,他喜欢的女孩美丽聪慧,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甚至不能扔掉工具独立行走。
要是他一辈子好不了,他要怎么去见迎芝。
“砰”的一声,镜子被人打碎。
破碎的镜片中照出少年冷漠的脸,和流着血的手背。
那一年的时间,他靠着手机里偶尔发来的信息熬过。
可却一条都不敢回。
他恢复得不错,但粉碎性骨折无法完美修复,回国那天,路茫看见手机上迎芝发来的信息,上一条已经是两个月前。
他是紧张慌乱的,不知道等见到迎芝时,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厚着脸皮说我想你,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他知道,迎芝高考成绩很好,去了T大,去了T大,看到了她。
上了大学的迎芝比以前更美好,她美丽可爱,性格单纯,她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她和一个男生走得挺近,嫉妒快要将他撕碎。
理智仿佛在狠狠嘲笑——
在国外时,他复健到瓶颈期,难以独自站立,他流着汗想,他不能这样去到迎芝身边,他不能成为迎芝的累赘。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