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这几个月来画卿颜几乎都找不到什么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发挥他作为师尊的作用。于是只能浑身懒散地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甜点,看志怪小说。
当画卿颜把盖在他脸上的书拿下,看一看慕君年的练习进度时。慕君年原本凌厉的剑气在他掀开书的那一瞬间,忽地泄了。慕君年挥出去的剑锋微微有些偏移,弧度虽小,但就是因为这一“失误”,使其与下一招式的衔接无法自然地融合。
画卿颜终于抓到了教授徒弟的表现机会,眼睛一亮,忙道:“你这招不对。”
画卿颜放下书,拍了拍手里的残渣甜品屑,起身走至慕君年身边:“剑锋的正确走向应该是这样。”
他说着,便握过慕君年的剑柄,温声道:“来,我教你。看清楚了。”
慕君年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将手握在他的剑柄上,掌心相触间,慕君年耳边仿佛瞬时响起一阵嗡鸣声,脑海一片空白了。
十里轻风徐徐而过,柔情地吹拂在人的面颊。画卿颜的几缕青丝拂过慕君年的指尖,带着令人心尖颤抖的触感。
慕君年被师尊手把着手教习,心杂乱无章地跳动着,无法平静,更做不到无波无澜毫无杂念。
其实这些东西他早已知晓,他拥有前世记忆,修炼之上的事,简直是刻在他的身体里,存于他的脑海中,但他还是选择了故意出错。
从前慕君年一直认为,装腔作势故弄玄虚是件很愚蠢的事。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敛其锋芒藏巧于拙更傻。而悸动与克制,最是折磨人心。
慕君年浑身僵硬,就连掌心都渗满了汗。
画卿颜手握他的剑柄,带着他挥舞了一番,偏头问道:“记住了吗?”
如火的枫叶飘落枝头,铺了满地的绯红,一如慕君年此刻的心绪。
画卿颜此刻竟是神经大条地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他见慕君年紧抿着唇不作答,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说没记住。
清风仙尊便“善解人意”道:“还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再带你……”练习一遍就是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慕君年便就回过神来,匆匆打断道:“多谢师尊,我已记下了。”
“啊,记住了啊?”画卿颜还有些遗憾道:“行吧,那你继续练。我看着。”
他说罢,便松开了握着慕君年剑柄的手,挥一挥宽大的衣袖,重新坐回摇椅上,又拾起碟中慕君年给他做的甜点吃。
手指触碰间还残留着师尊离去时的温度,凉风吹过,也吹散不去他掌心的温度。慕君年略一垂眸,恢复了眼底正常的神色。他举起银剑,再一次地练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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