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这些年来的事情掠过脑海,仿佛一件接着一件地在佐证他的猜想。
伊达航分享起了自己养女儿的快乐父亲日常,还拿出照片来。娜塔莉还说起一些养小孩子的麻烦,江口专心听着,其实都是些幸福的小烦恼。
他们接着聊着,坐在降谷零边上的景光悄悄在桌子底下顶了顶他,中断了他的思考。
发小误解他忽然不作声的原因,玩笑地低声问他。
“不会是紧张了吧?”
某人直接呛咳一声,景光顿时笑了。
“真的紧张?”
“你不说还好……”
给了他一眼刀,喝口啤酒缓缓,降谷零苦闷地叹气。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太适合。”
景光挑眉:“到现在了你才说不适合?”
降谷零摇头,“我不是说那个…”他卡了卡壳,又叹,“紧张起来就会觉得不太合适……会不会太突然了?”
他说得不大声,还很含糊。如果不是知道,很难猜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景光大力拍了拍他肩膀,给不了更多的建议,只是语重心长。
“多喝点,然后上吧。”
酒精壮胆要用在这种地方吗。降谷零哭笑不得。还是算了吧,他比较想清醒着来做这件事。
他瞥了眼江口。她在看娜塔莉手机里小萤的照片。伊达萤白白圆圆的很是可爱,而且因为母亲是混血,她的外貌也相当出色,头发是细软的淡金,毛茸茸的一层覆盖在脑袋上。
娜塔莉笑着说这孩子像她多一点,但是眉毛继承了爸爸的特色,有点浓密。
寿喜烧的温度逐渐下降了,那些热雾也渐渐散去,世界又清晰了起来。
江口不知道听娜塔莉小声调侃了什么,耳根有些泛红,但脸上浅浅地有一抹微笑。
生动的她就在眼前。
降谷零恍然感到一种错位,像是其实根本没几度的酒精的作用,像是远镜头再缩进。他从遥远的某个冰冷的宇宙掉到了这个温暖的家中。
下定决心就在一瞬间——
他放下筷子,摸了摸口袋,拿出那个不太起眼的小盒子。
“江口——”
大概面对一百个琴酒也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他看着女友疑惑地抬头望过来,然后发现他推过去的小盒子。
娜塔莉一下捂住了嘴巴,还戳了戳自己丈夫。饭桌上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寿喜烧锅咕噜地在冒泡。
舔了舔嘴唇,降谷零的喉咙似乎因为饮酒而变得干涩。他收回手,将那个盒子留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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