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发着福尔马林臭味的噩梦中,只有身前的殷红正散发着融融的暖意。难以形容的诱惑驱使你调动僵硬的手臂, 哀泣着抱向了唯一的暖源。
【好难受,脑子又变得一团糟。】
以指尖嵌入那团美丽的红色,你紧闭着含泪的双眸,想要用拥抱逃避身上的痛苦。
“它”发出了无声的尖叫。红色在蠕动、红色在颤抖。
很快“它”也融化了, “它”在你的臂弯中变得柔软如同陶泥,滴淌宛若美酒,温暖如同三月的春风。
鲜艳而湿润的“风”给予了你短暂的拥抱,然后拂过你的身躯汇入苍白而干燥的“木盒”里。
你的啜泣声逐渐弱了下来。
重新归于死寂的房间内,酒的香甜已然盖过了化学试剂的气味。
封锁住门窗发网消失的无影无踪, 皎洁的月光得以重新照入凌乱的室内,将染血的衣衫、被指甲削短的头发、胸口上剥皮鬼留下的疤痕照得一清二楚——
小指长的伤口仿佛细小的蜈蚣,微微隆起、扭曲又丑陋。
自漆黑的指甲之后,又有新的地方变得难看了。
……这可真是个令人沮丧的新发现。
但现在显然不是个适合伤感的时间。
“希望惠没有事。”
也希望没有人看到。
收回了抚摸伤痕的手指,你晃动脖颈将多余的思绪甩出脑袋,重新拉紧敞开的领口,从病房中跑了出去。
落尘的走廊上还分布着几个零散脚印,重重叠叠、杂乱无章。
你猜测那可能是伏黑惠被黑发卷走时留下的痕迹, 便顺着脚印一路找了过去。
得益于那张惹人喜爱的清秀面庞,由女性怨念聚集而成的诅咒对惠的杀意相对较弱。
“它”把他当成杀死你后的餐后甜点,直接扔到了其他领域的咒灵处。
医院内二级诅咒虽然数量众多,但也不至于直接威胁到惠的性命。
你在医院的门口看到插兜站在路灯下的虎杖悠仁。
不同于平日里表情轻快、活力满满的样子,你从那张年轻的脸上难得发现了“发呆”一样的表情。
他不知道是刚来的,还是站了很久,他像站在一个难言的梦里,以清澈的眼眸同你对视,沉默而长久。
虎杖才牵动嘴角对你笑了笑说:“很晚了,我看你们还没回来,就过来看一看。”
“辛苦了,要不要吃点甜的东西?”
就好像你跟他还在那家温馨的家庭餐厅,在你换衣服的那会儿功夫,少年便乖巧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用打工赚下的零钱带你去吃同学间热门的甜品店。
见识过你祓除诅咒姿态后,他应该不会管你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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