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如这般夫妻倒也是明媒正娶恩爱和睦,但也是不过三年便阴阳相隔。这世上本就真情难寻,便寻到了,也不一定能长相厮守,有什么算是长久呢?哪怕父母双方全力支持将人凑到了一起,算来算去也总还有一个死。
由此可见大家早晚是要分开的。
荣烛只是说要走,但却没说她是什么时候走,万一她到五六十岁的时候才会走呢,那我岂不是有一生跟她好过?若他下个月便走了呢,那我至少还有三十跟她共处。而我却在这里消磨……
有花堪折直须折,不如怜取眼前人啊。
林落心头灵犀一点,倒比昨夜轻松许多。
正想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小落,小落。”
是荣姐姐的声音。
她回头就看到荣烛从那窄小的路上跑过来,面上神色有些着急又有些气愤,“这一整夜你都干嘛去了!”
林落却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她。
荣烛却还在生气呢,“别以为抱我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你昨晚上怎么一宿的不回来?!”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便被林落落捧住了脸深深地吻上去。
声音立即被打断,那朱红的唇被轻轻研磨……
他似乎在急切的寻求着什么,又像在证明着什么,荣烛几乎无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直到她上接不接下气的拍打林落的肩膀,林落才松开她,她的脸颊红红的,那双眸子也瞬间亮丽许多,中间似乎有五彩流光闪烁。
搞什么嘛,忽然来这套,弄得好像自己是一大早过来送吻的。
林落却兴致很高。
“姐姐,我是一个恶毒又自私的人吗?”
荣烛瞪大了眼睛,哼哼一笑,“你当然不是了,你是这世界上最可爱最温柔的人!”
林落这便放心了。
他在这里站了一夜,起身要走才觉得腿酸,但外表并不表露出一点,而是拉了荣烛大步的走回去。
中间遇到有牧童吹笛而过,那最简易的村笛只是一段柳条做成,细细的柳枝放在手里揉搓,揉的它们皮肉分离,用手一掏,去掉木质部,只剩下皮,一断削薄一点,便能哔哔做响。
林落来回试了几次成功吹出声来,当即在晨风里吹出一则小调,细细听去,还是他刚刚听到的丧歌。
还挺深情,仿佛岁月的流逝,生命的消亡,恩情的缓释尽在其中。
然则,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荣烛只觉得他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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