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乜斜瞪了眼满脸愁容的通天, 声音带着几分苛责:“看看你做的好事, 叫你往常收徒不拘泥, 门人弟子一大筐。好好一个昆仑山被你门下弟子弄得乌烟瘴气不说,眼下也因的他们, 将我昆仑山拖进量劫的漩涡里。”
三教弟子也分“多寡”,其中人教弟子最少,唯有玄都一人,眼下其尚在人族传道,并未回归, 故而人教弟子名目暂且不计。
阐教弟子不过百数,而截教弟子却不可计数,如此一比,多寡立见。量劫是天道在“端水”,玄门昌盛与昆仑山弟子的不可计数,要说一点干系没有,那是假话。
可要真要盖棺定论,未免又有些言过其实。
“这话从何说起?”通天显然不想戴这顶“高帽”,据理力争道:“鼎盛又岂能靠数目取胜。师兄门下十二金仙,无论根脚出身修为,算起来都是玄门同辈中的翘楚。要说引起瞩目,沙砾万倾,也难敌明珠光辉。真要是说起来,我还得要为门下弟子打抱不平呢。”
“你. .”元始只知通天素来能言善辩,竟不想已经到了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颠倒是非黑白!
元始将手中的棋子重重一落,因覆在上头的力道,形如白玉的棋子顷刻间粉碎,整个人身上的气机被激到顶峰。
通天也一改往常的小心翼翼的神情,毕竟这“欲加之罪”,要是不摘掉,谁知道往后元始又会怎么挑刺,他门下弟子虽杂,却也不是个个都没本事,胜过阐教门徒者也不再少说。
但师兄自称收徒眼界高,即使如此,那这“高将军”的虚名,也就得跟着担起来。
“都少说几句吧”老子清了清嗓,在两边剑拔弩张的争闹中出声。
因往日威严在,又身为三清之首,元始和通天打心底下对老子有些畏惧。他既已开口,明面上的争端也是时候鸣旗息鼓。
“眼下事已发生,再讨论因何而起有什么意义?”老子虽生得鹤发童颜,但那双星目却如同深渊死水,没有光能够触及。
“我等唯一能做的便是约束门下弟子,不可再沾惹因果,要是谁门下弟子不守规矩,往后身陨于量劫之下,也是咎由自取。”
“也只能如此”
在场都懂闭关不出不是良策,可除此之外,又哪里还有其他法子?眼下便是能保一个是一个,至少不会让三教弟子死伤殆尽。
商议至此也就散了,通天与元始有了口角,出三清殿一时竟也没回去。
在昆仑山待着,与元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谓是怪尴尬的,于是便腾了云,溜达着打算出昆仑山散散心。
因是临时起意,心下也没个准地,正思量着去何处时,耳边忽地有道传音响起。
“圣人可否移步到重山小舍一聚?”
后头又道出重山所在,颇显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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