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之后不敢轻举妄动,这半步已经挪得他背后淌冷汗。好在挪得很有分寸,将原先那点迈出去的“咄咄逼人”收了回来。
再加上客客气气的姿态,倒真能咂摸出几分惺惺相惜的错觉来:“只是,我兄弟二人所居之地太过简陋,恐招待不周,失了礼数,反倒让道友不能尽兴。如此,我等又怎敢献丑。”
他这话又圆又滑,但凡有君子风度在身,都会觉得棘手。
奈何罗篌不讲此道,明目张胆的表露,他当的便是霸王。他眼含笑意,那张艳丽的脸平铺地挂着“戏谑”。
“献不献丑,不是靠两张嘴皮子能说清楚的。你这头诚心诚意邀我好友,却对我推三阻四,莫不是你们其实并非是真心,而是看我好友修为不如你们,便心生歹意,想要强夺他的天材地宝?”
“真要是这样,我脾气可不好,又最擅护短,一会儿下起手来可就没轻重了”
似乎为了证明他喜怒无常,身后悬挂的寒月,血煞又深了一圈,滴滴答的,像是挂着未涸的鲜血。
准提强忍着发麻的头皮,牙关咯吱咯吱打颤:“我等并无此意”
好不容易站稳的脚跟,这会儿因那尊脾气暴躁的准圣动怒,他二人又有些站不稳。
情急之下顺嘴说道:“您若不信,自可亲自对峙。”
说完,准提恨不能一耳光抽醒自己,他们两是一伙的,现在明显是对方势强他们势弱,哪里还犯得上忍气吞声。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己的惨状,准提接引面如死灰,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鸿钧和罗睺。
“也对,问你们干什么”罗篌像是被被点醒般,笑眯眯的转头,对着整理好脾性静立在旁的鸿钧道:“他们欺负你了吗?”
“. .“鸿钧脸色一滞,有种被哄幼崽的错觉。看着罗睺的苍白的脸色,冷白的唇缓缓扯开一条线。
他唇角动了动,缓缓摇头道:“未曾,不过是萍水相逢,互道了几句不知所云而已。谈不上欺不欺负的,你不用为着我讨什么公道。”
“真要说有何冒犯的地方,也该是他们私以为与吾相熟,胡乱攀谈交情,并无大错。打杀倒是不必,逐出眼前还个清净自在便好。”
说真话,鸿钧委实看不上西方这两位,只是再看不上对方也是大罗金仙,能修行到此境界,手里多少有些搏命的手段。一旦赶尽杀绝,他们临死反扑,罗睺难保能全身而退,他眼下经不起折腾。
罗睺的面皮白净,长相是惊艳那一挂的,这样的长相太过出彩,乍一见所有的注意都会被他精巧的五官所摄而忽视其他--例如,他身上翻涌紊乱的血气。
他有意释放出准圣威严,扰乱西方二人的判断,不得不说很成功,但越是如此欲盖弥彰,鸿钧越明白罗睺是在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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