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意识接住了从日记本上撕扯下来的纸,不过他们眼眸混浊而朦胧,想是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安忻也接住了一张,他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个彻底,这电刑……宜君已受过了,那受的就该是其他人了。
那纸上画着由一个个花纹拼接出来的图案,而在下方,写着用电脑打印的字,他心里一片明朗,竟有种释然的感觉。事情很明了了,他曾与宜君一起创造了这样的文字,却不知道宜君是怎么暴露出来,以致连累了他。
“我们这个小朋友很不老实,他竟然私底下咒骂一切为了你们好的会所。”“王八蛋”自顾自的说,眸中浓墨重彩,黑色粘稠而恶心,他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宜君的脑袋。“不过他很听话,交代出了撺掇他的人,他的共犯,安忻同学—你很得意对吧,认为我们奈何不了你?—”
当真念到他的名字时,安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浑浑噩噩地被早就蹲守在旁边的人给押了上去,他看见下面乌压压人群麻木朦胧的眼神,也看见宜君呜咽了一声,头埋的更下去,杂乱的头发散落在颈间。
一个一个的针头依次插入他手背上的血管,有些刺痛。
他等待着痛苦的来临。
但痛苦却没有降临在他的头上,安忻以为自己的感官麻木了,感觉不到超出太多的疼痛,'却忽地对上乔泽清明得可怕的眼神,西泽接着人群的掩护动了动眼角,他相信安忻是看得懂的。
安忻的身体开始痉挛,他装得像极了,脸上的每一丝线条都像经过刻意的雕琢,入骨三分,他显得痛苦而迷茫,在电刑作用下痛苦,因药物发挥它应有的效果而迷茫,“王八蛋”看着这一切,脸上波澜不惊,眼底的火焰灼热而放肆。
他为身处施虐者的地位而愉悦。
那若是有一天,他站在被虐者的地位上,他那张脸上又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呢?安忻无不快意地狠狠地想,他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将痛苦和迷茫诠释得棒极了。
安忻很快在心底敲响了警钟,他发觉自己不该这么想,若是变成那样,那他与“王八蛋”还有区别么?何况他身处这样的境况却无能为力,安忻微微扬起嘴角的弧度,他不知道乔泽是怎么做到让他免受入骨的疼痛的,但他很感谢他们。
心里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许,他们这两兄弟会得到终结一切的方法。
肖恩在玻璃房那站了很久了。
她感觉到厌倦,坐在她面前的人统一只有一个表情,非常假的微笑,但陪着孩子们的家长似乎很乐意看到孩子往“好的”方面改变,他们对着网管们言笑晏晏,眼里通常只透露出一个意思,感激。肖恩觉得这真是荒谬极了,只浮现在表面的乖顺与柔和难道是件好事么,就算他们那个世界教育并不像这里一样大面积普及,她也知道这样的养法通常只会造就很多个表里不一或是内心阴暗的家伙。
肖恩第一眼就看到西泽和乔那两个祸害,他们再好认不过,一个死矮死矮,一个睡眼惺忪。西泽看见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惊喜,而后表情回归到和四旁人没什么不同的模样。
陆陆续续走进来许多二楼学生,一楼的陆陆续续出去了,肖恩可以明晰辨别出一二楼学生的差别,二楼的普遍都表情呆滞,连笑容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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