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感慢慢泛上来,他望着冰天雪地里暗紫色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随后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再没抬头。
四肢温暖,仿佛沐浴在阳光里,身上所有?的疲惫与痛苦皆消失不见,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片轻飘飘的羽毛,从未如?此轻松过。
闵行远动了动,侧身蜷起来,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他豁然睁眼,惊觉不是?梦,入目有?一缕白色头发,静静垂在锦被上,打了个圈儿,弧度幽曼细长。
闵行远嘴唇打颤:“师……师尊……”
头顶上有?人?淡淡应了一声:“唔。”
“师尊……师尊……”闵行远眼里溢出泪,两手抱紧了他的腰,魔怔一般不断重?复:“师尊,师尊……”
“我在,”孟云池拍拍他的背:“我在……”
“别走了好么?,师尊,不要再走了……”
“疼吗?”
闵行远哽咽:“我好疼,疼得快要死了。”
“知道就好,”孟云池的声音很平静:“我也?很疼。”
闵行远胆战心惊于他的归离半年之久,而他却是?在闵行远已经死去?的岁月里无望等待了足足百年。
疼得他要麻木了,以至于在闵行远回来以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依然经久不散的伴随着他。
孟云池起身,闵行远惶惶然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师尊,师尊,别走,你去?哪儿?!”
“莫慌,”孟云池将他用力得指节泛白的手解下来,“不走了,我去?给你拿药。”
闵行远固执的不愿意放手,抬眼望着他,脸上依然是?还没恢复的惨白神色。
孟云池一叹,俯身亲了亲他的眼角,“乖,放手,药再不端过来就要凉了,我熬了三个时辰的。”
闵行远期期艾艾松了手,眼巴巴看着他出去?又回来,端了一碗药:“喝吧,我放凉过了,正温着。”
闵行远一饮而尽,对孟云池伸手,“师尊快过来。”
孟云池瞧了瞧他,没动。
闵行远的脸色已有?几分乞求:“师尊过来,好么??”
没一会儿他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一拽,孟云池跌入怀里,“你不能再走了,”他死死钳着他,力道可怖:“你说过的,只?要你愿意回来,便是?想通了,从此与我举……举……”他突然卡了壳,急得眼里泛上一层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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