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丰年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小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表情,潘小猫立刻来了精神:“你尽管问。”
祝丰年犹豫片刻,想起地府关于厉鬼致残的传闻,那眼神里都带着敬畏:“程大人的力气,是不是很大?”
潘小安立刻严肃地摇头:“不是。”
祝丰年脸上的敬畏刚要消退,却只听得牢头如是道:“那不是很大的问题,而是非人的问题!他那力气,简直不是人!”
祝丰年登时更害怕了:“什么?程大人他不是人?”
潘小安却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不,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真的是个人。”
祝丰年:……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猫猫想表达的,当然是他的愤慨啊,想他堂堂金华猫,修炼有成谁家去不得,如今却困囿于因果,不得不在这清水衙门当苦力,光是想想,他就悲从中来。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这点的?”
祝生鬼指着水缸道:“方才大人单手提着它,一路从厨房到了这里,跟提篮菜没有任何区别。”
潘小猫:果然变态!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这水缸看着这么不吉利啊?错觉吗?”
祝生鬼摇头:“不是错觉,它被人动了手脚。”
啧,潘小安打开水缸朝里头望了一眼,这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了一大跳。他也顾不上对大妖的敬畏,直接就冲进了后头的书房里。
“酸大人,不好啦!你不会喝那缸水了吧?”
潘小安急匆匆地冲进来,抬头就对上两双平静的眼睛。程晋看到猫猫眼里的担心,摇了摇头:“你看本官,像是喝了的样子吗?”
“……不像。”可惜了,这要是喝了,他说不定就能报恩成功了。
黑山此次去钱家一共带了七个人回来,方才程晋就在一一按罪名给人编号,刚好最后一份入狱档案入库完成,他也刚好想想怎么处理门口那口水缸:“看你的模样,是知道里面是什么毒了?”
“毒?它不是毒。”潘小安摇了摇头,“不过你一定要说它是毒,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这也难怪,你们都是北人,这种东西,只在黄河以南出现。”
黑山是大妖,进来时就感知到那口水缸的不祥,不过他被迫沉睡数百年,对这些时兴的害人手段也不太了解。
“说来听听。”
程晋忍不住望向自闭的大妖,这位可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起先这手法很粗糙,是拐子用来拐人类幼崽的。后来被一道士识破,这法子用的人也就少了,民间俗称‘打絮巴’,江南这边也有叫‘扯絮’的。”潘小安想了想,才继续道,“这絮字,其实就是畜物的畜,在道术上,这歪门叫做造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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