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秋白轻笑了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慕宸瑜眼中也漫上了笑意,一双眼睛纯粹透亮,嘴里夸赞:“梓容,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这话的他带着几分少年气。
黎秋白敛了嘴角的笑,轻咳了两声,偏头看到河边放灯的人,问:“殿下要不要试试?”
慕宸瑜轻而易举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黎秋白提出来的,他自是不会拒绝。
他们买了两个荷花灯,穿过热闹的街道,到了一处僻静处放灯,在今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也是不容易。
黎秋白点燃了荷花灯,放入河水之中,河面倒印出他的面容,他放走了灯,紧接着慕宸瑜也放了灯,两个荷花灯晃晃悠悠飘远,在河面上的某处撞在了一起,又轻轻分开。
慕宸瑜看着那一幕,嘴角勾起,带着满足。
“你许愿了吗?”他问。
黎秋白摇了摇头。
慕宸瑜似是没想到,微挑了眉头,“为何不许?”
黎秋白说:“我没有愿望。”
他不想让慕宸瑜再追问下去,反问:“殿下呢?许了什么愿?”
慕宸瑜静默片刻,说:“我也没有许愿。”
他许的愿,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愿。
河面上的荷花灯飘远了,化成了两个红色的点,冷风吹来,并肩站在河边的二人黑发交织,纠缠不清,已然分不清那丝丝缕缕是谁的头发。
黎秋白转过身:“天色已晚,回吧。”
——
入夏。
皇上病重,已有七日不曾上朝,朝廷中风云诡谲,慕宸瑜连着有三日不曾来找过黎秋白,黎秋白从他父亲口中,对宫中情况也有所了然。
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哪位皇子能坐上高位,大抵就要争出个结果了。
在慕宸瑜回京之前,慕辰澜和四皇子襄王打的火热,都视彼此为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却不想中途跑出一个程咬金,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慕宸瑜回京之后,皇上对他所表现出的侧重偏爱,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夺嫡的希望是最大的,就连三皇子慕辰澜,也是这般认为的。
慕辰澜暗中来过丞相府几次,黎秋白昨晚见过他,三皇子嘴上都长了个燎泡,在这种时刻,心态一向平稳的三皇子都不免稳不住了。
据慕辰澜所说,自从七天前皇上突然晕倒,意识就只是时而清醒,下床都困难,说句话都有些艰难,太医说皇上这是中风了,这些天来都在用针灸之法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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