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周斐琦这个‘狗’皇帝今天又咬了他,这笔账他可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一丝冷笑在他的唇边荡开,只听他不无嘲讽地道:“君无戏言?”
“什么?”周斐琦一时不解,微微皱眉。
高悦道:“你昨天说得,不会再咬我了!”
“朕说得是,不会再把你咬哭。”周斐琦下意识辩解,说完之后,又有些懊恼,一时面显尴尬。
高悦却不管他,一口咬定,“我要回景阳宫。”
“不行。”周斐琦想也不想,立刻回绝,甚至还加了一句,“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你——”
高悦本想争辩,然而周斐琦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丢下那句‘哪也不许去’就拉开殿门出去了。
他一走,高悦立刻虚脱了般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在他这会儿已经退到了床边,否则这一屁股蹲地上,指不定又磕成什么样儿呢。
掌事大太监张公公一路伺候着皇帝进了偏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见皇帝挥手,轻轻为陛下关好殿门。
作为当年那件事为数不多的几个见证者,张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由抬头望了望天,想起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好似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
那件事要说,还得从皇子们在尚书房读书时说起。
那时候,陛下也才十岁,还没登基,还是这宫里的三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也还没有掌兵权,大家还都是半大的小孩子。那时候一起陪着三位殿下在尚书房读书的伴读除了梁霄和还有淑贵妃的二哥,如今的镇东将军李景,柳大学士长子柳清歌,和江南高家送进来的那个孩子高悦。
高悦那时才八岁,还看不出是哥儿还是男子,只是他自幼便长得玉雪可爱,小小一只,又乖巧懂事。他一进尚书房,没过几天就成为那群男孩子们争相抢夺的玩伴。大殿下和二殿下年纪稍长,自持身份尚且知道端个架子,三殿下和其他几个年龄小些得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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