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
不知冲了多久,祝余感觉手臂都冰凉凉木愣愣,水龙头才被周嘉荣关掉。
手背上的伤口也已经包起来,看着并不很严重。
他看着大佬依旧阴沉的脸色,脸颊在对方胳膊上蹭一蹭,像小动物交流时互相抵触角一样,语气轻快:“这点小伤,不是很疼,周叔叔,你再匀我半瓶可乐就好了。”
祝余不是怂包,如果换个人砸他或者砸大佬,非得当场就还回去。
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周老爷子一个快七十的人,能受得住他一拳或一脚吗,即使能,再怎么样都是大佬的父亲,亲生的。
人总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难处就在这里。
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以后再不来往,全当陌路。
在这期间,客厅恢复寂静。
佣人们沉默而快速的打扫一片狼藉,干活都是远离厨房祝余所在的这一角,生怕被波及。
至于周元朗,被周老爷子勒令上楼去了。
周老爷子血压升高,被扶去了自己的房间,或者这也是一种暂时回避的方式。
他隐隐后悔自己的冲动,明明已经预感到周嘉荣已经不受控制,为什么不能徐徐图之,也许是对方以前太听话了。
还偷偷吩咐人看着周嘉荣的动向,包括祝余的伤,及时汇报。
至于道歉,没想过。
厨房里,
脑袋被扶正,肩膀被握着,祝余被迫对上周嘉荣的俊脸,看着大佬严肃的面容,有些不习惯,眨巴眼睛:“周叔叔?”
脸颊被碰了碰,因为同样在水流下泡了很久,周嘉荣的指尖温度很低,像几滴雨落在祝余的脸上,冰凉。
周嘉荣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还裹着很浓重的郁气,为祝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想问刚才那样是不是吓到了他,又没有问。
只重复了一遍:“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回润园。
就住在了老宅。
周嘉荣带着祝余上楼,他的卧室佣人每天都打扫,干净冷清但能睡人。
他让祝余上床,然后要出去。
祝余不想让大佬出去,老宅里能让大佬去见的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周铭,另外两个都不怀好意。
不过知道拦不住。
举着涂抹了烫伤膏的手臂:“有点疼,你受伤了我会更疼……”
周嘉荣垂眸看他,将人抱回床上,又盖上被子:“很快回来,一根头发都不会少,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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