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推开唐时易的衣服:“不用。”
唐时易又整理了一下外套,再放回夏染桌上:“这样你舒服些。”
夏染推卸不过唐时易,也就领了他的好意,枕着唐时易的外套睡了。
夏染左脸贴着唐时易的外套睡了,而林沁沫看着车厢壁也睡了,而吴文婷则靠着夏染的背睡了。
现在还清醒着的也就只有唐时易和左文景了。
左文景闲适得很,半点不像是在火车车厢里坐着,反而像是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本画集欣赏着。
唐时易之前便暗暗的关注他,发现这人似乎也和夏染不太熟悉的样子,和夏染交流不多并且也没有过多关注夏染的样子,只是左文景似乎对他并不太友好。
其实之前唐时易是看见了左文景擦手的表现的,左文景表现得太过光明正大,拿纸不是偷偷摸摸的拿,擦手也不是偷偷摸摸的擦,反而认真得仿佛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但也因此完全可以看出他对唐时易的嫌弃。
唐时易不记得何时和左文景有什么交集,也不记得他们有交恶过,于是只能归结于这是左文景的本性。
当然,如果不是的话……
他也必定不会怕了他。
唐时易不在过多关注左文景,反而开始欣赏起夏染的睡姿来。
夏染略微有点多肉的娃娃脸被挤压得嘟起了嘴,一缕鬓发因为重力的缘故终于垂了下来,打到了夏染的眼睫毛。
夏染睫毛微动,似乎被干扰得即将醒来,唐时易轻笑出生,接着便伸手去替夏染将鬓发捋到耳后,解决了这个干扰,夏染又陷入深沉的睡意中去。
左文景嗤笑一声,霎时吸引了唐时易,唐时易蹙蹙眉头,左文景看着画集道:“美好的画里总是隐藏着最沉重的黑暗呢?”
唐时易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却看见一幅温馨的小情人亲吻的油画,仔细一看,那男子似乎是背对着女子,但脸却是面对着女子,头呈现一百八十度旋转,再细细一看,温馨的黄色红色背景中冰冷的蓝紫色阴影却表现出一只巨大无比的手将这对小情人握于掌中。
唐时易顿感不适,心里很不舒服。
左文景却不顾这些,他转头面对着唐时易,又问了句:“你说是吗?”
唐时易并没有示弱,反而道:“那你又如何知道那男子不是为了保护女子呢?”虽然身体呈现诡异的姿态,却似乎有些打破那诡异的手形阴影。
“原来是这样吗?”左文景莞尔一笑道,接着骨节分明白皙透明到可以清晰看见青色血管的手指便轻轻解开了衣扣。
左文景将外套褪下,接着掂着衣领轻轻为夏染披上,夏染因为冷而微皱的眉顿时舒展开来。
刚上火车时还觉得有些闷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车里的空调悄悄开了,这下便有点冷了。
唐时易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细细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只是前面专注于那副油画和左文景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但穿着外套,并没有感觉到冷意的左文景却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夏染的状况,或者说是考虑到了夏染的状况。
唐时易这时推倒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夏染和左文景并不是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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