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酱~”黑发从两侧垂下,红眸全无先前的运筹帷幄,森鸥外撒娇般地呼喊萝莉的姓名,“爱丽丝酱~”
读书的爱丽丝换了个坐姿, 侧过脸, 把脊背对准森鸥外。
每个月每到这么几天,自家主人都会是这么一副累虚脱了的模样,若是像之前一样, 但凡显露出一点的动容与心软, 就绝对会遭到对方痴汉般地蹭脸贴贴,和比行为更加痴汉的微笑。
索性,爱丽丝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 身后的声音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继续不停地呼喊她的姓名。
是又有什么新招式吗?林太郎又在装可怜?爱丽丝悄悄竖起耳朵,眼睛也跟着向后瞥。
森鸥外仍趴在桌上。
“林太郎!”爱丽丝慌乱起身,图画书跟着从她的膝头翻落在地, 书页哗啦啦的合上,可她却分不出半丝眼神。
皮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连串“咚咚”声,沉闷压抑。
这声响不大,或许还没爱丽丝急促的呼吸声明显,可落在森鸥外的耳里,却如同鼓槌敲击鼓面,震颤仿佛能从地板传到他的鼓膜,响得惊人。
他皱了皱眉,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恰好覆盖住他眼眸下的些许青黑,被声音吵得难受,半阖的眼睛微微抬起,森鸥外看了一眼,很快,他就像是被强光刺到眼睛一般,再一次重重阖上眼皮。
“林太郎你怎么了?”爱丽丝慢慢靠近他,身为森鸥外的人形异能,此刻她能感受到森鸥外身体上不舒服的情绪,却不知这难受感从何而来。
森鸥外没说话,他渐渐收拢摊开的双臂,如同环抱住自己的刺猬,慢慢将脸和耳朵扎进臂弯里。
是生病吗?还是疲劳过度引起的不良反应?曾作为医生的森鸥外在脑海里冷静地审视自己现在的境遇,他的思维仿佛脱离开躯体,悬在肉-体之上的半空中,静静端详着“病人”的病情。
莫名放大的声音,就连门外守卫小声交谈的对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过分浓烈的气味,爱丽丝身上残留的草莓蛋糕如同泼洒了一整罐草莓浓香水。
疼痛的触感,就连面颊接触坚硬的桌面,手肘摩擦到衬衫衣袖,都会产生放大无数倍的敏感触觉,针尖般刺痛。
这显然不属于森鸥外认知的任何一种疾病。
“林太郎?”爱丽丝仍在呼喊森鸥外,她的惶恐要从眼眸中溢出来了,女孩伸出手,轻轻晃了晃森鸥外的肩膀。
“别动。”冰冷压抑的声音,自森鸥外的唇缝间露出。
好吵好吵好吵......好烦好烦好烦......不要再发出声响,不准再触碰......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不断绷紧,森鸥外远超常人的冷静正在强力压制,如同一场无言的拉锯战,战场发生在他的脑海中,双方对撞、厮杀、比拼,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而这杂乱的残垣断壁,都是森鸥外维持理性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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