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钦头上也戴着一顶与李紫辛款式差不多的鸭舌帽,脸对着车窗外,一声不吭,一看就是在生闷气。
他刚才问了理发师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就是不想顶着这样一头“乌黑发亮”的“假发”去上课。但理发师说染了黑色以后就染不上别的颜色,只能等到新的头发长出来。他当时气得脑仁疼,现在坐回车里,才想起秦祎在教室里跟他说的那句“其实可以只剪头发”。
其!实!可!以!只!剪!头!发!
卓文钦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象,又看着倒映在玻璃上的鸭舌帽轮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头型不错,剃光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李紫辛从还在理发店开始,嘴就没停过,抱怨归抱怨,但总体还是能感觉到他是在“苦中作乐”。可卓文钦不一样——在得知要顶着这样一头“假发”好几个月的消息后,就一直闷不作声了。
像被气狠了。
秦祎有心想开解他几句,又怕卓文钦嫌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还不如剃光头呢!”李紫辛对自己头发的怨念实在是深,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到中考结束之后为什么要去染头发了。
忽的,卓文钦动了。他扭过头盯着李紫辛,神情认真:“你说真的?”
“啊?”李紫辛慢了半拍,顿了有一秒才反应过来卓文钦在问什么:“不是吧,你真想理光头么?”
“……”卓文钦其实还没下定决心,但如果有人陪他一起剪,那他也不是不可以……
李紫辛稍稍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个秃瓢的样子,抗拒得直摇头:“不行不行,肯定难看得要死了。”
卓文钦发出“嘁”的一声,又重新看向窗外,懒得再跟这个只知道打嘴/炮的人说话了。
“你想把头发剃光?”秦祎问。
“……也不是很想。”卓文钦抿了抿唇,语气里的不高兴和犹疑并存:“我在想,是顶着这头像假发一样的头发难看,还是剃光头难看。”
秦祎斟酌道:“可以理个板寸。”
卓文钦的长相其实挺乖的,只是板着脸、不高兴的时候会显得人有点酷,但这样的酷劲不多,反而还有点奶。可一旦脸上有了表情,那股乖巧劲儿就完全掩不住了。
秦祎想了想,觉得就卓文钦的这张脸,理个板寸应该也能hold得住。
卓文钦犹豫道:“……我再想想吧。”主要是刚才紧急让司机出去买了两顶鸭舌帽,现在头上有东西遮着,看不到那糟心的发色就没那么迫切想要把它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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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祎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一进门,张伯就伸手要帮他拎书包。
不过今天的书包有点沉,秦祎没好意思让他帮着拿,只说自己可以。
秦祎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厅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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