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从黎明时分到日上三竿。
顾宜宁充分体会到了对方口中的“抱一小会儿”是何种滋味。
她艰难地偏头,看了眼窗外高悬的光线。
陆旌很少这般低劣地对她进行挑逗,在她耳边厮磨,说些荒唐话,顾宜宁死死咬着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百般羞愤间,忍不住在心里骂,就是个衣冠禽/兽。
她一遍又一遍地推脱,软着嗓音轻语,“没力气了。”
男人眸中的光细碎而温柔,低吟道,“没力气才好。”
顾宜宁抱着被子缩在角落,“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没有,”陆旌抱着她往浴池走,语气一大半都是纵容,“谁敢拦你?”
芙蓉轩外候着的人看向那道紧闭着的门,谁也不敢去坏主子的事。
都一声不吭地等。
半晌,终于把人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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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门台中,整个明堂开始时安安静静。
看见太阳越升越高,一个个都没了耐性。
左右顾盼地问:“殿下怎么还没来?”
“我们不打声招呼就偷着过来,殿下派人在烨门台接待就不错了,能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说不定待会儿还要降罪!”
门外,闻越心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欧阳迟的声音格外突出,“降罪就降罪吧,老夫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拆一桩姻缘。”
卫茯苓时刻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见那道高大挺拔威仪淡漠的身影时,眼睛痴痴,脸颊羞红,立刻去扯冀远候的衣服,“父亲,殿下来了。”
冀远候守在门口,躬身行礼,“殿下,几位将军已经在里面候着了,您请这边走。”
陆旌抬脚迈步。
冀远候又多嘴:“这是臣的小女茯苓,茯苓,还不快向殿下问安。”
卫茯苓今日打扮地极其精心,一身层层叠叠的红裙,像火焰般热烈,飒气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美绝。
偏陆旌跟看不见似的。
她是瑜洲城万众瞩目的明珠,从没有被谁轻视过,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能让殿下对她刮目相看,她将嘴角弧度勾到最娇媚的弧度,捏着语调道,“殿下安好。”
心心念念的男人脚步未停,甚至没回头多看一眼。
他眼中只有顾宜宁。
卫茯苓满心失落,握紧手掌,指甲嵌进肉里,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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