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床上的动静也停了,死一样的寂静中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
一只手捻起了一个铃铛。
手是美人的手,纤长细白,指节匀亭,秀美不可方物,仿佛是温润的羊脂白玉。
铃铛是玉铃铛,玉质温润干净,玉铃小巧可爱,像是少女心爱的配饰。
“这就是你给冬儿师妹准备的礼物么?”
容辞镜微微笑着,将铃铛慢慢放在叶暮枕边,伸手鞠着散乱枕上的发丝在手里揉着,眼神温情脉脉犹如春水,语调缠绵的道:“师兄要收好啊,千万不要弄丢了。”
叶暮睁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冰冷的盯着她,嗓音沙哑:“为什么?”
叶暮是梅宗大师兄,除天赋异禀之外,更是少年风流,姿仪昳丽,这样鲜明的表情在他脸上非但不煞风景,反而是更添风味,犹如牡丹吐蕊,琼树堆雪,艳美不可方物。
容辞镜故作不解地歪了下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浮夸得不堪入目:“什么为什么?”
他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容辞镜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撑起下巴理所当然地回:“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师兄,这是你的错,你这么好看,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做一个玩物了啊。”
任何人被当面这般羞辱都会勃然大怒,更何况叶暮厌恶容辞镜。
这种厌恶来得轻率,日日与他相处的小师妹哭诉着,挑拨着,纵然从来没有与她口中的人相处过,恶感却已然生出。
他不接话也不会影响她的发挥,容辞镜特别虚情假意地说:“师兄,你的资质本来就比不上我,又一直和冬儿师妹谈情说爱荒废了修行,现在我想肏你就肏你,你又能怪谁呢?还不是只能怪你自己太没用了?”
“你看你,冬儿师妹说我几句坏话就讨厌我了,从此乖乖做她的狗,见到我就咬,我要是像你这么又蠢又弱,现在坟头草都有叁米高了吧?”
这话十分扯淡,叶暮冷笑:“自以为是,我若真对付你,你焉能活到现在?”
哦豁~容辞镜脸上也浮起一个奇异的笑容,看他这么自傲,凑近他悄声道:“是啊,我当然知道师兄是对我留手了,要不然你怎么还能和我缠绵不休呢?”
说着时,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透着不怀好意,但美人就是美人,如她这般的绝色更是无论什么表情都是美的、惹人怜爱的。
这般笑着,与他姿态亲密地耳语:“你是冬儿钟情的人,我啊……一想到冬儿爱慕的人被我肏了,就兴奋得不得了呢。”
她的声音绷得很紧,也含着气音的柔软,像是幽灵一般凑近他,吐气如兰:“她肯定会特别生气,但打又打不过我,地位比不上我,所以只能继续到处说我的坏话,好可怜的啊。”
叶暮呵呵一笑,反唇相讥:“冬儿温柔纯善,自然不会如你这般心狠手辣,这些年你借着切磋的名义对师弟们大打出手,真不愧是凌霄宫的鬼见愁啊。”
说什么呢……容辞镜轻哼,用力扯手中的长发,在少年吃痛地闷哼中硬生生拽下一缕缠在手指上玩了一小会,然后扔掉。同时假惺惺地嗔怪:“师兄怎么这么说我……同门切磋,我当然是点到为止的,怎么在你口中,就是我故意欺负他们了……”
说着,她缓缓动着下身,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看着他,其中无甚情绪,清凌凌得宛如山间清潭。朱唇开合,声音无辜:“叶师兄对我的偏见太大了,他们没用,便怪我太强?真是个不讲理的东西。要不是因为冬儿,谁看得上你……不过也多亏了冬儿,我才发现,原来叶师兄有如此内秀呢,嗯……便是以后不习武,依这份本事,做个小倌馆的头牌也是手到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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