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俨然没了求人的卑微,抬首沉静道:“殿下恕罪,奴婢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主上。”
纪昭仿佛明白了什么,白着脸向前道:“采珠,不要!”
然而已经晚了。
又一道闪电劈下,映出短刃森寒的冷光,纪初桃感到脖子上一抹冰冷,垂眸一看,却是那大宫女摸出早已准备多时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瞧,多么讽刺!
纪初桃鼻尖泛红:“所以,这才是阿昭唤我前来的真正目的?”
纪昭流露出几分挣扎和不忍,大宫女却制着纪初桃的身子低声道:“与陛下无关,皆是奴婢的主意!何况陛下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三殿下身上,成败在此一举,可三殿下盘问许久也不愿伸手援助,奴婢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纪昭犹豫不决,满眼痛苦的挣扎。
“陛下,三殿下是您反击的最后机会!”大宫女轻喝。
纪初桃没有理会大宫女,而是静静地望着纪昭,像是要探进那颗腐朽不堪的灵魂深处,试图找到最后一丝回忆的温暖。
她平静地问:“所以,阿昭是想挟持本宫威胁皇姐,还是要挟祁炎?”
纪昭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下,一个天子,竟然比纪初桃这个人质哭得更为惨烈。
他哽咽着,悲戚道:“对不起,三皇姐……对不起!你……你别怕,只要你配合做做样子,修书让祁炎发兵勤王,朕保证不会伤害你一根头发!”
信誓旦旦的话语,往昔历历在目。
纪初桃笑出声来,笑得满眼湿红,缓缓道:“阿昭,你知道么?在来的路上我便想好了,不管真相如何,你始终是我的皇弟,我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纪昭问。
“我想,若你真心拿我当姐姐看待,坦然悔过,我便看在这份上舍命帮你一把;而若你串通手下,只为将我诓骗至此,逼祁炎为你所用……”
说到此,她轻轻闭目,一行清泪淌下,又被她轻轻抚去,“看来,是你赌错了。”
她说的是“你赌错了”,而非“我赌错了”,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但纪昭心神不定,未曾察觉这细微的区别,只悲伤道:“对不起,皇姐。如果你身处我的位置,就知道我别无选择……天子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不应该只躲在长姐的光环下战战兢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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