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被敬了不少酒,似乎不胜酒力,在宋元白的搀扶下踉跄起身,离席出殿去了。
这是个好机会!
纪初桃左右四顾一番,趁着无人注意,轻轻搁下牙箸起身,准备开溜。
谁知才迈出一步,便听见纪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永宁,宫宴未散,你要去何处?”
糟了……大姐是生了八双眼睛么?
纪初桃给贴身宫婢使了个眼色,转身支吾道:“我有些头晕,想出去透会儿气。”
一旁的挽竹和拂铃心领神会,立即一左一右搀住纪初桃,扇风的扇风,擦汗的擦汗,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晕厥似的。
二姐纪姝好整以暇地抚着狸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笨蛋一样。
好在纪妧并未追问什么,吹了吹茶末,笑道:“早些回来,莫要错过了宴席最精彩的地方。”
容不得细想,纪初桃轻轻道了声“好”,便从一侧悄声退离宴席。
纪初桃沿着宫道转了许久,方在殿后花苑的凉亭中找到了祁炎的身影,只是假山盆景挡住了视线,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旁边没有他人,这是个试探询问祁炎是否梦中人的绝佳时机。
“殿下,您在看谁呢?”随行而来的挽竹道。
“嘘,别出声。”纪初桃思忖片刻,到底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作祟,低声吩咐宫婢们留在远处,自己踮着脚尖穿过月洞门,朝花苑凉亭走去。
“祁炎,你还撑得住罢?身上带着伤,还喝那么多酒!”
一个清朗的嗓音骤然响起,纪初桃这才发现祁炎并非独处,那个叫宋元白的副将亦跟在他身边,只是被柱子挡住了身子,不曾发现。
纪初桃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躲在假山后,犹疑要否继续向前。
“那些大臣也真是,平日爱答不理,这会子又成群结伴给你灌酒,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宋元白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从假山的小洞处望去,祁炎抱臂倚在雕栏处,侧颜英俊疏狂不带一丝醉态,仿佛方才踉跄出殿样子只是他装出来迷惑人的。
“领头的几个,都是大公主的入幕之宾。”祁炎冷淡道,“不过是趁机向大公主表忠心罢了,见风使舵的小人,无足挂齿。”
“既然知道,你还喝?”
“他们的主子在上头盯着,既然要演,不如演得真切些。”
宋元白压低声音:“你……”
“谁?出来!”祁炎骤然打断了宋元白的话,凌厉的目光却是直直刺向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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