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咕咚咕咚沸腾的咖喱还翻滚着强烈的香气,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厨房中对视。织田作愣了一会儿,片刻后,他伸出手,轻轻戳了下男孩的脑袋。
织田作:……
男孩:……
触碰到的皮肤是有温度的,甚至男孩的脑袋都被他戳得小幅度的动了一下。确认了自己不是因为过于饥饿而产生了幻觉,织田作这才诧异的提高了音量,问道:“你怎么变小了?”
“你还敢问?!”银发绿眸的男孩用恶鬼一般的眼神狠狠瞪着织田作,几乎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应该问你给我吃什么吧!”
吃了什么?
织田作就算再迟钝也能想到是那颗药的问题了,听到询问,他眨了下眼,随后轻轻点了点男孩的风衣口袋。
男孩依然死死盯着织田作,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个玻璃瓶子,在看到瓶中空荡荡的瞬间,原本就有九十分的猜测终于彻底被证实了,男孩一把捏碎了瓶子,再看向织田作时,眼里已经带上了浓郁的杀气。
琴酒简直要气死了。
组织覆灭其实并不超乎他的预料。或许从酒厂里除了卧底就是窝里反的那时起,组织的覆灭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琴酒有时会觉得他正身处于某艘航行在大洋中央的巨轮之上,四周海浪汹涌翻腾,偏偏巨轮开始沉没,漆黑的海水已经洇过了脚面。
退无可退,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从进入组织那天起他就算是上了船,并且永远不可能有上岸的那天,船走出多远,他的人生就有多长,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其余没有什么好说的。
琴酒对于生命缺少天然的敬畏,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他都不觉得如何珍贵。死对他来说从不陌生,相反,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老朋友 。
所以当他倒在巷子中时,他也并不觉得恐慌,血液与体温在流失的同时还为他带来了难以言说的宁静。无论是追兵找到他将他杀死,还是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在那条昏暗的巷子里,又或是有人像织田作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琴酒都不觉得意外。
可无论做了多少种假设,在所有能够想到的情形中,都绝对没有“变成小孩子”这一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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