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沙沙,沙沙,细细碎碎,淅淅索索。
有那么几秒钟,华生险些以为今天就是他告别唯物主义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刻,旋即他发现自己错了,但也对了。
一个闪亮的火星率先在半空中出现,它旋转着,四下飞溅着,在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中绽开,形成一个巨大的门。夏洛克发誓他在门的另一头看到了自己因为早上跑得太快而挂在沙发上的睡衣。
“基督耶稣!”雷斯垂德喃喃,“我是在做梦吗?”
“对不起,”与此同时,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斯特兰奇不怎么有诚意地说,“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你们还有客人。”夏洛克立刻对他抱以不满的视线。“威斯特先生和威斯特太太向你问好,啊,我差点忘了,也许某些名气大的侦探是完全没有职业道德的,竟然让千里迢迢赶来的顾客坐在门口枯等,连杯热茶都没有。”
要不是华生眼疾手快,他觉得自家搭档可能已经走上去和对方面贴面谈人生了。
“你们在忙什么?”一旁的沃米尔没有理会这两个小学生的较量,而是转向这房子里唯一一个不在状态的人,好奇发问。
“研究他是怎么死的。”世界观破碎的雷斯垂德下意识地回答。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要不然倒退点时间,要不然叫他出来问问,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斯特兰奇不动声色地拆台。
雷斯垂德往后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华生,“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他说——”
“他说要问问这具尸体。”善良的华生医生如此补全。
“基督他妈的七层地狱的耶稣。”
*
花了沃米尔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将这个男人的魂魄从灵魂空间找出,然后他用另一个两分钟说出了自己被谋害的经过。
斯特兰奇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雷斯垂德张着嘴巴望望半透明的魂魄又望望担架上的尸体,而侦探二人组则站在门边,脸上表情截然相反。
“这是作弊。”夏洛克斩钉截铁地说,“根本没有使用演绎法,只是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这种方法毫无美感可言。”
“但你得承认,”约翰·华生看着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鬼魂,幽幽地说,“你得承认,至少问题解决了。”
福尔摩斯先生朝不远处正拿余光瞥他的法师发出一记让魂魄都抖了三抖的冷笑。
走着瞧,他心想,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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