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吾向小溪介绍流星瀑布的成因。这些地理知识,小溪早在玩游戏时就已经了解;但此刻听着大吾用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她仿佛又从中获得了新的认知。
“您常来这里。”
“常来这里”和“来过这里”是不一样的。后者只是询问过往事实,而前者却包含了对听者生活习惯与喜好的打听。小溪翕动睫毛,她觉得自己逾越了——越过了那条她从不敢跨出的想象的边界。
“是的,经常来。我的爱好是搜集石头。”大吾自然而然地回答,从石坡上一跃而下,伸手准备接住小溪,“当心。”
“您喜欢什么样的石头?漂亮的?还是稀有的?”
这依然不是个好问题。她把对话带到了“石头”上,而她对石头却所知不多。接收到这样的提问,大吾先生恐怕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直接说出石头的名称,在期间点缀些专业术语;还是轻描淡写地说几个无关痛痒形容词。
她一手撑地,学着大吾的样子从岩石上跳下。托运动鞋的福,她脚底再次打滑,重心前倾摔入了大吾的怀中,雪松清冽的气味充盈了她的嗅觉。
“对不起。”她急忙起身道歉,撞上大吾关切的视线,“给您添麻烦了。”
她有一瞬间的晃神。瀑布一直在奔流,击打在岩石上砰砰作响。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像这块岩石一样,怦怦直跳,混合着水流声在她的鼓膜中串连成一曲交响乐。与岩石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她的心跳不需要流水驱动;单凭一个眼神,一个轻触或是一丝气味,她的心脏就能像永动机那样,怦怦地跳个不停。
“没关系,您没事就好。我第一次来也摔了好几次。”大吾含笑解围。
“我前段时间在研究超级石。它们稀有、美丽同时充满力量。”他将话题引入小溪也知道的方向。小溪看了看他胸口,他今天没有佩戴钥石;又看了看他的手指,食指与无名指的装饰戒指也被摘下了。
大吾领着小溪来到一个水池边。它其实不能被称作水池,因为它的面积比一路上见到的那些都大,粗略估计有50平方米,深不见底。
“我们要在这里下水。一共有两条路:顺着前面的瀑布上攀抵达洞穴第二层,或者下潜抵达洞穴负一层。”大吾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精灵球,把其中一个递给小溪。
“抱歉,”大吾面露歉意,“我没有去过流星之里,只是听说过它的位置。我和古空棘鱼先去二楼探路,您在此处稍候。我会把巨金怪留下来保护您。”
小溪踟蹰半晌,最终说道:“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她摩挲着手里的精灵球,球的表面有些炙热,不知道是大吾还是古空棘鱼的温度。
“智挥猩和我可以向附近的宝可梦打听路线。智挥猩能将宝可梦的话翻译给我。”她提议。从进入山洞以来,她一直受大吾照顾,一直给大吾添麻烦。她希望像大吾展示,自己并非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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