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朝突然冒出的人偶拥去,围着它转圈,好奇地成了缀在它身后的小尾巴。
时浅看着憨态可掬的人偶停在自己面前。
毛绒绒的手伸向她,拉着她起来。
时浅鼻尖忽然一酸。
偏过头,努力压了压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心跳,而后一挑下巴,对着那双明明不属于许成蹊,却仿佛一并染上男人温柔的卡通眼说:“学长,你好幼稚。”
人偶扶着笨拙的头套轻轻歪了下头,似乎在回应她的评价,从未有过的可爱。
时浅扑哧一声,没忍住,迅速调整好表情,板着脸高傲地说:“学长,你不要以为你打扮成这样就会打动我,我早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说完,挣开许成蹊,还没来得及走,被男人再次圈牢。
男人攥着她的手温厚而不容抗拒,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牵着她去坐摩天轮。
离地数十丈的高空,时浅听到他轻声开口:“不用想起来,就当我们的认识从现在开始,现在的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时浅回过头,看到许成蹊温柔凝视着她,那双即使戴着镜片也无法削弱丝毫爱意的眼,直直地侵入她心底最深处,将那脆弱的本就外强中干的冰墙,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化了一丝裂缝。
说不感动都是自欺欺人。
这点心软导致的结果就是,从游乐园出来后,她没狠心赶走一直跟着她的许成蹊,俩人一前一后地走过烟火气浓的夜市摊,路过那家依然坚.挺的麻辣烫摊位,同时迟疑了一瞬。
时浅察觉他欲言又止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停下,拿了只小碗,开始挑食物。
坐下来时,她手指朝装满辣椒的罐子一点,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成蹊:“学长,光靠嘴说没什么用,等你学会吃辣,再来和我说喜欢。”
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时浅看到许成蹊把一整罐辣椒倒进清汤寡淡的食物,稍加搅拌,夹起一筷通红通红的菜填进嘴里。
额头顷刻辣出了薄汗,他被呛到,五脏六腑都剧烈地咳,往常偏淡的薄唇更是瞬间红肿,却没停下,只是灌了口水,紧接艰难继续。
这是比强迫人抽烟更甚的酷刑。
尤其是这人根本不能吃辣,此刻却为她一句挑衅的戏言当了真。
时浅从最初的怔愣中回过神后,眼一恼,冷着张小脸拧开一瓶矿泉水,倒进他的碗:“没你这种不要命的吃法。”
说完,逼迫自己停止不该有的心疼,像俩人重逢以来的每一次见面一样,抛下他离去。
这天晚上,时浅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许成蹊变成了一只辣椒,被她一口吃了。
睡醒后,她躺在床上回想疑似春梦的细节,手机弹进几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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