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家伙。”这点痛感对祁南君来说好比蚊子叮咬,但是这么些日子以来,祁南君亲自浇灌营养液,只要记得还会按时将它摆放到能通风处,并且还拟造了一个光合作用的透明罩,将它完好地保存在里面。
可以说,在祁南君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比这束玫瑰花更加娇气的东西,日光浴不能久晒、营养液不能多浇,精心养护这么久,还要扎人,真是……“所以说,今晚不如来一碗玫瑰羹?”
“学长,你受伤了?”周冷白从他身后出现,祁南君吓了一跳,手指头上血珠子更大了。
“咳,没什么。”祁南君试图把手藏起来,不过很遗憾,他非但没有藏成功,反而被目击者捻住了他可怜的手指。
“受伤了。”周冷白肯定道,他的眼珠子盯着那颗血珠不动,俊携的眉微微蹙起,将忧虑、苦恼和担忧浅浅地勾在这张精美的脸上。
“只是小伤,它很快就会好的。这不算什么。”祁南君再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很可惜,他抽不动。
很快,一道阴影伏在他的眼前,手指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
周、周冷白竟然!
竟然含住了他的手指头!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祁南君整个人都僵住了。
湿濡、柔软、温暖,那种被吮吸的微压感从指尖迅速传到心尖,然后他的四肢百骸像是被点燃,这一小撮的微压感被无限放大、放大、放大到犹如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一样,在祁南君的大脑炸开来。
被揪紧的心脏突然松开,血液回到了他的大脑。
插片式的画面从他的记忆中无限地轮番播放,当年在山艮星他第一次见到的桀骜少年、在周家晚宴僻静角落里站定的那个游离在香槟衣影之外的私生子、毕业典礼上说要替他做污糟之事的青涩学弟、他与洛伊公布关系后风尘仆仆满面乌青抿紧嘴角的委屈青年……
还有,他在游戏世界里从乾院落偷窥到的冷漠面孔,在北峙坛隐秘山洞里隐忍戒备的眼神,在见过康纳教授被得知自己身份后,半夜寻到黑岭州城墙根上的小选侍,后来又追到乾宫楼阁上的黑衣羽卫……种种情景重现,祁南君心底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认知。
这个认知使他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久。
直到他微微启唇,将千思万绪从他的脑海里剥离,他才渐渐地感觉到指尖剩下的微凉。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