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拓的话让林有虞的目光也逐渐冷了下来。
但那只是一瞬,很快林有虞就恢复了自然,“既然这样,那没办法了。穆拓先生,费由人动不了,那么这次您直接威胁陆上将吧,反正中央军已经压制不住你们了。”
“可是……”穆拓很犹豫,“这些火犁星人不一定会听我的话,再说了我只是个政客,没有军权,就算我们扛着白旗去星会大厦抵抗,整个工会全部罢工,政府也不一定都会站出来。”
林有虞笑了,“穆拓先生,我第一次见您用这么胆怯的语气说话。”
穆拓咳了咳,其实他对于费由人这次被全军覆没也深感遗憾,毕竟这是一桩大买卖,让他觉得自己损失惨重,但这也仅此而已,还绝不到跳脚的地步。他的犹豫只是因为他不想改变目前的状况——他领导工会一步步闹到今天的状态,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桩买卖就乱了阵脚。
“你要知道,火犁星的星会大厦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以罢工、可以打砸、可以组织反抗活动,甚至抗议国会,但是不能挑战权威。如果他为了逼陆霖出现而做出这样的举动,那么等陆霖缓了过来,难免会找他秋后算账。
“可是——”林有虞接下来没有说话,只是调出了一段全息视频,穆拓看过后立刻站了起来。
“您的儿子今天下午参加游行的时候,被维稳的银肩军用麻醉枪打中了。”林有虞用十分惋惜的话说道,“可惜那些士兵并不知道您的儿子对麻醉枪中的一种成分过敏,直接当场死亡了。”
穆拓一脸震惊和痛心。
这是他的大儿子,今年刚满十八岁,非要参加什么抗议组织,他想着自己也是工会领袖,就放任儿子加入学校的反政组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穆拓直接嚎了出来。
“节哀啊穆拓先生,”林有虞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显得一脸悲痛,“太可惜了,我们要让全联盟的人都看看银肩军的恶行。”银肩军事实上就是方坛派出的第一军团的军队。
第一军团是陆霖直接指挥。
“您是工会之首,勤勤恳恳为了火犁星的工人们做了那么多的善举,最后落得这么凄惨,想必全联盟的人都会同情您的。至于第一军团,”林有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们要为蓄意杀害无辜民众担下这个罪责才行。”
“可怜的孩子啊,才十八岁,就死在银肩军的枪口下。”林有虞将全息视频定格在他倒下的那一幕,“只要没有人知道他是麻醉剂过敏,那么陆霖将军大了。穆拓先生,您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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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犁星港口。
康纳教授正在休息室里惬意地享用塔图泡的咖啡,看见祁南君过来,康纳教授没有很意外,“你来了。”
康纳教授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镜没有任何变色的功能,他深紫色的眼眸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这是我真正的瞳孔颜色,我记得你入学的时候我告诉过你。”
祁南君点了点头,“很抱歉强行把您留在飞行舰上,不过我看您似乎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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