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喻父一惊,随即支支吾吾的,似乎觉得有些丢脸,语气中满是懊恼:“也不完全因为这个。你知道的,你妈贪嘴又爱尝新鲜,前两天在网上种草了螺蛳粉。”
“那我又不知道她买了那个东西,一大早起来闻着客厅一股臭味儿,还以为厕所炸了,当即就小声嘟囔了几句。”
哪知道被喻母听见了。当时喻母就不高兴了,反语讥道:“你抽烟就不觉得臭,还敢嫌弃老娘的螺蛳粉臭?!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哧溜哧溜嗦完了碗里的粉,喻母换了身衣裳,拎着自己的小皮包,闹起了离家出走。还是喻家的司机老刘悄悄给喻父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喻母的方位。
“你妈往你这边来了,你帮着劝着点,让她早点回来。”喻父唠唠叨叨半点,最后还是不放心:“算了,我自己来。你……就这样吧,挂了。”
靠儿子不如靠自己,喻父深谙其理,毕竟儿子没什么地位。
再次猝不及防被老父亲撂了电话的喻淮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唇角还露出了点幸灾乐祸的笑意。在他盘算着怎么给喻父上点眼药时,门铃被人按响了。
喻淮猜想是喻母,整理下了衣服,上前去把门打开。刚开口叫了声妈,时淼的声音就轻悠悠地从后边飘了过来。
扒着浴室门框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时淼委委屈屈地喊他的名字,声音又轻又幽婉:“怎么没热水了?”
一开始喻淮没意识到问题,等他瞧见撑着太阳伞的喻母站在门口,望着他时的那幽幽眼神,他才猛然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喉头滚动,他艰难开口:“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喻母收了太阳伞,慢腾腾进了门,似笑非笑道:“我想的什么样?”
“……”时淼还困在浴室出不来,喻淮只得硬着头皮先去检查热水器的问题。
捣鼓了一会儿修好了,听着浴室重新传来的哗哗流水声,才顶着喻母的死亡视线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不管您想的什么样,反正不是那样。”
以往他没觉得让时淼住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就当多了一个厨艺上佳的邻居。今儿被喻母撞到时淼正在洗澡的画面,他的心里就开始奇奇怪怪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热气涌上来,耳根都沾染上了淡粉色。
恰巧时淼洗完了澡,穿着清凉的吊带衫出来。喻淮目光往那边晃了一圈,在接触到时淼视线之前收了回来,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湿嗒嗒的,垂眼看了下手,一抹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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