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从失望中振作起来:“既然掐算不了,那就从阳间下手呗!既然是人祸,那无非便是起义、造反。这些年来,做这种事最熟练的,就是白莲教和朱三太子余孽。若是遇上天灾,农民造反起义也是有的。但那都是乌合之众,达不到让有心之人借机行事的标准吧?那就只剩白莲教和朱三太子余孽了。我可以派人手去暗地调查。”
青阳点头:“在江苏多下力气,我隐约有种预感,源头是从那附近来的。”
胤褆爽快道:“我这就写信让明珠安排。”
“裕亲王的情况怎么样了?”明珠特地驱马来到后排,询问福全的情况。
大半个月前,圣上以求医为名,将福全从裕亲王府接出来,取消了巡幸塞外的安排,亲自护送族兄前往黑龙江。
随侍的丫鬟打起车帘:“回纳兰大人的话,王爷本就病重,一路行车劳顿,外加愈靠近黑龙江,愈是冷,近来……越发的不好了。”
福全这几天来,始终处于昏睡的状态,清醒的时间愈发的短。明珠都替裕亲王担心,只怕这一趟求医,直接变成送亡了。
大约是听见了明珠的声音,福全的眼皮动了动,勉力睁开:“明……咳咳!”
“您可别说话了,”明珠都怕这一咳人就没了,“撑着点,这都进城了,马上就能看大夫了。”
明珠嘴上鼓励着福全,心里却忐忑地打着鼓:圣上能请的神医还有谁?无非就是大师了。但给裕亲王求医,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圣上又不会那么好心,顺捎上我去见大阿哥,那……难道,难道是圣上不想付钱,所以带我来是要让我做他的替身,被大师刮油水吗?!
明珠越想心越慌,对于和大师见面的畏惧逐渐反映到脸上……
本还有些希望的福全,抬眼就看到明珠无望、黯淡的脸色:“……唉。看来我是治不好了。年轻时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如今将死之人,能再看看我大清的边界,葬在大清的边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你在说什么,”明珠不无悲哀地说,“死也不是你死……”
是他吧,今时今刻,就要穷死在黑龙江了。
走在队伍前列的康熙,哪知道后列明珠和福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他内心充满矛盾,又是焦虑行军速度太慢,会不会赶不及救下自己的好大儿,又怕行军的速度太快,万一直面胤褆被劝走……
眼看着军营愈发的近,康熙的眼神几乎穿过层层帐篷,落在中军营帐边,那是副将居住的地方。
“拜见——”
“免礼,”因为一路淋雨,康熙几乎是连滚带翻的下马的,好险站住,脚步不停,直接往中军营帐去。
临时接到通知,知道御驾提前抵达的军师连忙小跑跟上:“圣上,将军——”
“胤褆呢?”康熙果断打断军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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