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引睁开眼睛,身边早已没了裴烨的身影,他从床上惊坐而起,茫然四顾,发现床上早已被收拾的干净整洁,房间地面一尘不染,甚至连身上那难以忍耐的疼痛都变得浅淡,仿佛昨日那狂乱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大梦一场。
晏江引掀开锦被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雪白干净的中衣,胸前襟带系的一丝不苟,却不是平日里小福子习惯的手法。
他颤抖着手,打算去扯身上的衣裳,这时候殿门轻轻一响,福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福公公抬头看见晏江引坐在床上,不由低呼出声,“陛下,您醒了。”
晏江引一下停住了解衣裳的手,转过头来看着福公公个,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他人呢?”
福公公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所指之人是谁,忙道:“太傅大人,他已离开了。”
晏江引听闻此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上有些难掩的落寞。
昨夜终究不是一场梦,可是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后又要如何面对,那人甚至都不愿多待一会儿,等着自己醒来,以后会不会又要避着自己……
福公公犹豫了一下,见晏江引并不多问,于是就没有主动提起南疆的事情,转而道:“陛下要起了吗?”
晏江引点了点头,然后随口问了句:“现下几时了?”
福公公道:“禀陛下,已过了午时了。”
晏江引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他从床上翻身下来,福公公忙过去为他更衣穿鞋,等为他穿好了衣裳,又出去让人送热水午膳,忙进忙出的停不下来,就是嘴上的话较之从前少了许多。
晏江引心绪纷乱,并未注意到福公公的异样,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加上战争这种是国之大事,第二天.朝上便有众多官员提起,晏江引就算想不知道都难。
听说了前线战况,他心中便难以宁静,浑浑噩噩的上完早朝,晏江引朝着御书房而去,刚进书房坐了一会儿,突然一把砸了手边茶盏。
福公公下了一跳,以为晏江引是因为自己昨日隐瞒之事而生气,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二话不说就告罪:“奴才罪该万死,还望陛下责罚。”
晏江引疑惑的偏头看他:“罚你什么?”
“……”福公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陛下的心思真是越发难测了。
晏江引甚至没心思深究,很快跳转了思绪,修长漂亮的指尖在御案后轻轻扣击几下,半晌开口道:“你去将付先生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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