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听筠被吓着一般,猛地站了起来,碰翻了茶盏。
“好好些了。”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又悻悻坐了下去。
“筠儿,一个奴婢而已,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吗?”
意有所指的话听着让人不舒服,王培安接着道,“甚至不惜花重金去买通鸳鸯楼里的头角冯叁。”
冯叁便是那个车夫,此刻沉听筠才明白过来,王培安是什么都知道了。
从王培安的角度看过去,沉听筠的脸色苍白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却没有开口解释。
怒火一下上了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如何不说话了?帮一个马奴赎身,为一个婢女杀人!荒唐!这些若是被外人知晓,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了我王家的大门,更别说与我为妾了。”
昏了头,口不择言。将还未来得及修饰的话,全都说了出去。
“王培安,你是要纳我为妾?”消息砸得突然,难听的话都顾不上听。
身边的人突然熄了火,哑口无言。
“王培安!我问你呢!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不是是娶我为妻的娶啊…”
被欺骗的委屈,波涛汹涌的情绪扑面而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上,他一下慌了。
沉听筠失望地打开他试图帮她擦眼泪的手,站了起来。
“原来你一直便是这样想的呵呵我告诉你,我宁愿嫁给东市卖猪肉的,也绝不给你做妾!”
许是语气太过绝对狠戾,王培安失去了理智,挑了最刺人恶心的话来说。
“你将身子都给了我,你还能嫁给谁!”
沉听筠鼻头眼眶红极,雨打芭蕉,见我忧怜。
话刚落下王培安就后悔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脏阵阵刺痛。双手握拳紧紧攥住又松开,掩饰得极好。
王家的公子生来就有高高在上的资本,英俊的眉眼似乎在说你本该如此的淡薄。
面色如常仿佛是在与下属谈论公事一般。
“筠儿,你别说胡话了。”
沉听筠嘲讽地笑了笑,定定地跟他对视,擦干了眼泪。平静地望向他,
“王公子。”
“你不是知道吗?我有的是手段。”
说完摔门而去,身后王培安脸色阴沉得吓人。茶盏被摔得噼里啪啦的,人也没有回头。
“沉听筠!你敢!”
沉听筠听见后面怒火中烧的声音,揉了揉被自己掐红的手臂,暗骂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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