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沈寂溪闻言看了看韩荻,见对方一脸笑意,却不似玩笑,道:“什么赌,赌这个人何时会死,还是赌我能不能医好他?”
韩荻微微一笑,道:“以你之才,医好此人并无悬念。我要与你赌的,是我的性命。”
“我与你无冤无仇,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虽有些好赌,可这些年早已改掉了,若是……算了,总之我不会与你赌,此人的病我也医不好。”沈寂溪道。
韩荻耸了耸肩,略有些惋惜的道:“那可真不幸。”
沈寂溪一脸戒备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不与你打赌,你便不放我走了?”
“我是说此人不幸,并非说先生。”韩荻指了指榻上之人,对着外头道:“将这具尸体抬走吧。”
沈寂溪一愣,不多时士兵带了两个人进来,将被子往上一扯盖住那人的头,便欲抬出去。
“他还没有死呢。”沈寂溪道。
“你既然治不好他,他迟早是个死,早死晚死都一样,差不了多久。”韩荻说罢摆了摆手,士兵便抬着人出去了。
沈寂溪咬了咬牙,暗骂一句,道:“让我试试吧,若是治不好再将他抬走。”
士兵闻言停在门口等待着韩荻的吩咐。
韩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先前你已然拒绝了,若是再将人抬进来,岂不是让我好没面子。”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罢休?”沈寂溪气急败坏道。
“我要你同意与我打赌,否则,这人便不能再被抬回来。”韩荻道。
沈寂溪冷哼一声,道:“你当我傻么。不治便不治,你让他们抬走好了,我是决计不会同你打赌的。”
“好哇,那便抬走吧。”韩荻对士兵招了招手。
沈寂溪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狠狠揍上一顿。好在,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天色已近黄昏,原本渐小的雪势,又渐渐大了起来。
詹荀带着少年从章煜的营房往回走,一路上脸色晦暗。待到了自己的住处,詹荀立即命人往渐熄的炭盆里加了些炭火。
“他没有为难你吧?”詹荀关切的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道:“詹大哥,我师父尚不知我来此,天色渐晚,我恐怕该回去了。”
詹荀蹙了蹙眉,道:“小樱,大帅想让你在营中多住几日,你便暂且委屈一下,先住我这里吧,我去别处休息便是。”
少年闻言脸色有些微怒,道:“你还不如将我关起来,省得我半夜再跑了。”
“你放心,有我在,自然无人会伤你。你安心休息吧,我命人再送一床新被子过来。”詹荀说罢便起身出了营帐。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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