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果然否认道:“想什么呢,哥哥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刘伯叔的哥哥从北边战场回来了,在外头打仗的人脾气不好,最讨厌这些风尘之事,所以不许刘伯叔来这种地方。可他喜欢这一口,不来必然憋得难受,等他下次来的时候,我就劝他,把你赎回去。”
“啊?”金路生先傻了:“这行得通吗?”
“征北军元帅的儿子,赎个人还不简单?”玉竹道。
柳岸这时开口了:“公子为何不让他赎你出去?”
“对呀!他那么喜欢你。”金路生也纳闷。
玉竹苦笑一声:“我已经落入风尘,进不去那样的高门大户,你却不同,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寻欢楼里的人,十四岁之前是不接客的,所以你还清清白白。”
柳岸心里不由一痛,若说先前对于玉竹只是内疚,这会儿便有些心疼了。但事已至此,他还要把戏演下去,于是问道:“可是,万一刘少爷不喜欢我呢?”
玉竹笑了笑,道:“不会的,整个寻欢楼他若是想找人赎回家,除了你就是路生,不会有别人超了你俩去。”
“啊!我不和柳岸争,让他去。”金路生十分真诚的谦让道。
“你俩一起去,岂不是更好,免得柳岸走了,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玉竹道。
柳岸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知道此事算是成了一半,不过金路生是个意外,他原本想着将来有了机会,来把两人一起赎了,如今看来玉竹却帮他省了一步。
万事俱备,只欠刘伯叔。
刘伯叔没让人久等,几日之后就来了。
那晚,柳岸和金路生又去听了最后一次墙角,柳岸心里知道,玉竹逼他俩这么做,是让他们记住今日的情谊,也是勉励他们好好把握将来,莫要步了自己的后尘。
墙那边,玉竹不断呻/吟,千般讨好着伏在身上的刘伯叔,墙这边,柳岸跪在地上,抿着双唇,搁在膝上的双拳握得几乎没有了血色。
杨家被灭的那一晚,柳岸觉得此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和他有这种让人安心的联系了,可后来他知道了刘璟的名字,再后来又有了玉竹……
旁边的金路生伸手覆在了柳岸的拳头上,温热的手掌毫不吝啬的传递着暖意,他不敢出声说话,只是安抚性的蹭了蹭柳岸的手背,像是一个瞬间长大了许多的哥哥。
……还有金路生,这个比他只大了一个多月的少年,竟陪着他挺过了这段最难捱的日子。柳岸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承受了世上最大的不幸,却又得到了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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