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言曦一个横扫解决掉了猿猴。
没有人来得及在意黄舟的生死, 这城墙上,城墙下,飞禽妖兽, 擅长攀爬的妖兽,还有修士, 每一个都在拼杀, 生死之间, 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下一刻是什么,更不用说是在意别人了。
谢问更沉默了, 他手里的剑无情的收割着妖兽, 剑气如虹,在地榜上的排名飞速蹿升。他和黄舟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三天前,那个时候是黄舟冲进人群中拉着他逃跑。
竟然连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问隐约不清晰的印象只记得黄舟是一个沉默无言的剑修,唯一与众不同的这是一个找到了道侣, 生了一个熊孩子的剑修,在全员单身的剑修里很少见。
残阳如血,妖兽潮开始退缩, 留下无数的妖兽尸体, 还有数目同样不少的修士身体。整个战场都是尸山血海, 城墙下的尸首,已经堆到了百丈高。单单那日差点让兰北城破的巨牛,就有上百具的尸体。
兽潮过后, 谁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死去的同伴, 而是静静地收检着尸体,同时分割着妖兽的尸体,把其中有用的部分给割下来带走。只有第一次见到这幅景象的修士在小声抽泣, 为了自己昨日还在谈笑风生的同伴。
北境,就是零冽刺骨的寒风和无穷无尽的鲜血。
言曦叹了口气,她身边坐着喝的醉醺醺的谢问。那酒还是言曦递给谢问的,谢问第一次喝酒,就伶仃大醉,醉了,就抱着酒坛哭,沐轻尘起的外号“谢小哭”倒是没有起错。
“我就说吧,我早就觉得那个黄舟傻乎乎的,这些剑修就没有聪明人。”言曦似乎是在抱怨,眼角却有点湿润,“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要命了呢。”
玉瓶是没有了,那唯一一个还是从大悲宗那里骗过来的。
要不然说剑修都是傻子吧,要是她……肯定就让谢问上啊,反正这是老天的亲儿子,玩不死的。也不看看自己头顶的光环,没有金光环还敢作死呢。
谢问哭的厉害,脸上满是泪水。他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虽然和黄舟只有一点交集,但是他还是觉得悲伤极了。
这家伙都哭的这么厉害。言曦有点头疼,该怎么和你老婆孩子说呢,狗……算了,逝者为大。
……
第二日,言曦和谢问带着临渊站在那熟悉的院子前,院门的梁上挂了两个白灯笼,系着一个铃铛,铃铃的送着远去的魂灵。
言曦还是做了缩头乌龟,等到别人告诉了孤儿寡母残酷的事实后才敢过来。
院子里,青娘呆呆的坐着,手里抱着一个骨灰坛子,这里面没有骨灰,黄舟自曝的干净利索,灰飞烟灭,骨灰坛里只有他平日穿的一件衣服。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这个温婉笑着的姑娘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脸上暗淡无光。院子里的菜地里依旧有着蝴蝶翻飞,那棵树上淡粉色的小花依然开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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