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汀一怔,又微微一笑,“无论如何,眼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叶帛玉并不接话,轻叹一声后语气也跟着沉下去:“我……有些厌憎自己看不到了。”
谢枕汀心头一紧。
“这些时日,我很担心你。”
“我亦无时无刻没有不在牵念公子。”
叶帛玉将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脸,微哂一声:“如今你见到我了,是否一目了然?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当然不……”
“但你好不容易出现在面前,我却对你的状况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阿汀,你不该瞒我。”
谢枕汀心神大震,瞬息间灵魂仿佛都被震得脱离了躯壳,眼前一阵恍惚,与叶帛玉有关的诸般种种浮光掠影般一一闪现,从相识以来,叶帛玉皆是这样的一位君子,温文、矜持、端雅、内敛……可他又从来如此坦荡,所以能放下矜持和内敛直接向他剖露出一颗真心。
他只恨自己身无长物,不然应该用皇宫里装夜明珠的宝盒来妥善安放,从此珍而重之。
谢枕汀感到心口又热又甜,像是流溢了一碗熬开的糖水。
他的心上人,他是这么好的人……
“我知道错了,”谢枕汀忍不住想亲近叶帛玉,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肩窝,犬类般用鼻尖蹭弄他的脖颈,“别生气,好不好?”
“实际上五天前我就回来了,是辜先生把我带回来的,将我送到了丐帮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是,我和他打了一场,凭我本就不可能与宗师抗衡,身上受了些剑伤,已经得到很好的治疗,也好好休养过,无大碍了,真的。”
叶帛玉手上扣住他的脉息感受,一面不赞同道:“那你为何如此冒进,又擅自闯进叶家?”
“实话说,一开始我是有些生气,尤其是被姓辜的单方面按着打的时候。但想到背后那人是你的兄长,他又是出于为你考量的缘故,我没打算记仇。”
“可他如此罚你,实在过分了,”谢枕汀仍为叶帛玉小心揉按膝盖,语气里这才添了愤懑,“我该早些赶回来的。”
“我没事,”谢枕汀的动作轻柔,很大程度上抚慰了酸痛之处,却也跟着带出一丝丝麻痒,叶帛玉有些想笑,抿唇按捺住,憋得一张脸都发红。何况谢枕汀今次应是易容成叶家的下人才偷偷潜入进来,他实在谨慎,一身气息陌生得令人不适,叶帛玉按住他手腕,“不重吗?放我下来吧。”
“你不知道吧,”谢枕汀得意一笑,“我别的长处没有,在长白派这些年除了轻功,练得最好的就是锻体,十六岁便能学西楚霸王扛大鼎了。”
“你轻得很,别说一个了,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这话也不是空口无凭,抱着叶帛玉说了这么一阵话,谢枕汀的膂力惊人,双臂仍稳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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