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谢枕汀感到了这个人身上的一种矛盾,他生得如此高大,又怎能同时做到如此不起眼的?
他知道江湖中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武学臻化境深不可测的高手,又或是——杀手。
那人先开口了,以疑问的语气呼唤他的名字:“谢枕汀?”
“是我,”谢枕汀问道,“你是谁?”
对方不答,却也单刀直入地说明:“叶沉心命我来见你。”
叶沉心……是帛玉的兄长?
“他已为你选好了两条路,现在,该由你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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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帛玉起初没意识到不对。
那天回府后他口称在河边受了凉,抱恙在床。叶沉心不再催他,只让他好好静养,近日就不必出去走动了。
叶帛玉抓住兄长不在家的时机,还是偷偷溜出了叶家,来到谢家找谢枕汀。
“兄长出门了,叶公子还不知道?”谢琬婉闻讯出来迎他,“那日我们踏青回来,他就走啦。”
“那也有五日了。”
“我看又是哪位江湖上的朋友有急事儿要他帮忙。”这样的事情从前不是没有过,谢琬婉不奇怪。
既然见不到人,叶帛玉正欲告辞,就听谢琬婉道:“兄长猜到你会来,他有东西留给你。”
前一次是烟花,今次又是什么?
谢琬婉带叶帛玉走进谢枕汀房里,来到书案前。
谢琬婉递给他一册竹简,叶帛玉伸手接过,一怔,又往案上摸去,触到一堆密密匝匝的竹简,不免错愕,“这都是……什么时候……”
“便是叶公子你离开钱塘那些时日,你们吵了架,他烦闷得很,日日躲在屋子里刻竹简……从小到大,我还从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呢!”
叶帛玉喃喃道:“我以为只有那一支……”
“公子而今没有与他生气了吧?”谢琬婉问道。
“叫谢姑娘见笑了,”叶帛玉归拢纷繁的心绪,神态恢复如常,“不会了。”
“那便好,”谢琬婉轻笑了一声,“你看这么多竹简,可要我差几个人手一起帮忙搬出去?”
“我想再看一看,不知可方便?”
“自然,公子慢慢看,有需要只管差遣家中的人。”
谢琬婉带着婢女走了出去,只留叶帛玉一个人。他拿起一册竹简,仔细摸索一遍后放下,再拿起另一册……
谢枕汀是怎样的有心人,字句凿刻间他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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