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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内的空间却有几分逼仄,仅一步之遥就是一张高大的拔步床,两边的床帏用束帐流苏半挂起来,流苏上还挂着两个球形香囊,淡淡的幽香流动在这片空间,床榻上的被褥有一角拉开了,扯出一片皱褶。

看情状叶帛玉方才已经就寝了。

他一时间只顾着盯着人的脸看,没留意到叶帛玉身上仅穿了件轻薄的亵衣,乌发都散覆在肩颈。

谢枕汀顺手将摆架上的外衣取出来递给叶帛玉,“小心着凉。”

叶帛玉领了他的好意,低头将衣服搭在肩上,动作间亵衣的两道衣襟被拉扯,无意泄露出一片白皙的肌理。

谢枕汀心头一跳,相当君子地移开视线,床帐间的香气并不浓重,一如叶帛玉衣衫上的香气,他虽和诸多风雅的世家公子一样用香,又像是不喜欢出挑的浓香,喜欢清淡的、不引人注目的,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可谢枕汀却错觉这香气严丝合缝地包裹了他整个人,罗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薰得他头脑昏沉,耳根发热。

深更半夜,叶帛玉实不该将他这个“贼”拉进这种私密的所在,他或许觉得二人都是男子,又对谢枕汀有一定了解,没有想那么多,没有对他生戒心。

可他不知道谢枕汀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后,看待叶公子的目光便“脏”了。

邪念之所以“邪”,就在于它不合时宜,无孔不入,钻心防的漏子,蛊惑五蕴,一时压不下去,日夜煽风点火,有朝一日就要燃起燎原的心火。

好在叶帛玉很快说话了:“不如谢少侠先说吧?”

谢枕汀醒过神,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绪,“此前欺瞒你的事,是我不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他解释了这场鱼目混珠的缘由和究竟,叶帛玉面色平静,等他一席话说完回应道:“我知道了。”

“我不求公子宽宥,只希望公子能再相信我一次,这样的糊涂事今后我再也、再也不会犯了。”

“言重了,”叶帛玉终于笑了一下,他往常是很爱笑的,“实则我也想向你道歉,先前的事,我也多有失态之处。”

“近来想起了很多事,少侠灌我酒那一次只怕是想考验我的酒品,最后不也好心照拂我送我回家?”叶帛玉道,“你对我,并无其他谋求,亦是有许多真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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