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安清枫笑问。
这样的话他早就问过,也从卫澜那里得到过答案,但也许是今天他的状态尤其好,他想说话,不管有意义无意义的话都想和卫澜说。
正要提起篮子的卫澜顿住动作,倏尔回道:“记得。”随后他将篮子转交给了随行的侍从。
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安清枫喜出望外:“真的?”
“嗯。”
“你想起来了?”
“我不曾忘。”
安清枫笑了,笑得像是初次见面便给他送花的那个胖少年。
卫澜别开脸。
他们早已不复初见模样。
池边凉亭下,卫澜与安清枫饮着热酒,周围百姓早被驱赶,随行的下人皆在一里外,但就算如此,二人耳边仍是喧嚣不断。
安清枫望着池塘对面的人群出神,恍惚间仿佛自己也走近了人群,能分明地看清狮子身上的根根细毛。
卫澜为他倒了温酒,问:“要过去吗?”
安清枫摇头,笑道:“我可不想成为疫病源头,死后受众生唾骂。”
卫澜没有接话。直到安清枫喝下温酒,他才再把酒杯满上,说:“你知晓那日你装死,大人为什么不仅不觉有假,还认定是我下的手吗?”
“为何?”
“因为他真给了我毒药,只是没命我在那时动手。”
安清枫看着杯中酒,食指和拇指捏着酒杯搓了搓,感受杯中传来的热度。他说:“可到最后,你还是舍不得我,不是吗?”
卫澜哂笑,反问:“怎么会?我看上去是爱你的吗?”
安清枫心绪起伏,忽而止不住咳嗽的冲动,咳了好一阵子才停,喉中血沫也咳在了手帕上。
“也许吧,也许是爱你的,”卫澜对上他的眼,嘴角带笑道,“但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做你的男宠,我是个男人,多少也是个有自尊的男人。”
“有什么不好?我能给你的咳咳……”
卫澜摇了摇头:“我对荣华富贵并不感兴趣,但,我确实也习惯了依附你时过的糜烂生活,说不定你把我丢出去,我还会爬回来求着你疼爱我……因为我就是这么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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