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呢?”
乐洋信誓旦旦道:“那我就带你飞出去。”
白像是在笑他天真:“你倒是对你的功夫很自信。”
“当然,你别看我这样……”
就在乐洋还打算侃侃而谈的时候,白见远处一位小童着急地跑来,他即刻站了起来,打断乐洋的话:“我先走了。”
“啊……好。”
乐洋有些失落,而白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于是他也只能离开这个亭子——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何况他不怎么喜欢长惜院。
跑了几十步,确认小童出声乐洋也不听不见后,白无视传话的小童,回头远望乐洋离去的背影。
不过是初次见面的人,为什么还要怕被他知道真正的自己?
乐洋……
白把他名字口中无声咀嚼。
倒是个好名字,却是像他这个人一般仿佛无忧无虑——令人生羡。
“白哥哥,白哥哥,”小童催促了他,见白转身面向他来才借着道,“王爷派人传话来了,说待会要让你接待,育娘让你赶紧回房间准备准备。”
白表情逾冷,全然不见先前温和的模样。他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拳头握紧,用指甲钻进肉里的痛楚平定内心焦灼与厌恶感。
“白哥……”
“好。”白对他淡淡一笑,而后转身,向厢房走去。
忍耐,是他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失去尊严也好,被折辱也罢,即便片刻的自由需要用生命换取,他也要争取。
——最骄傲的鸟儿死也不能死在囚笼里。
……
自皇后寝宫出来后,安明镜就叫退了三十三,三十三只能远远看着安明镜和花千宇的背影。兄弟两人相随一路,沉默了许久,与安明镜的沉重不同,花千宇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皇位自古便不是易得之事,但对于自小一直顺风顺水长大的他来说,夺嫡之争比起腥风血雨,倒更像是祭典上的游戏,只是更困难也更令人投入罢了。
他推举安明镜,不仅仅是因为血脉相连或者说是关系亲近,还因为他发自内心认为三皇子安明镜是继承帝位的最好人选……
“千宇,”安明镜出声,将花千宇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他抬头看向天际,有些羡慕地呢喃着,“母后什么时候才能像信赖你一般信赖我……”比起说是在对花千宇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姑姑只是太过重视你。”
“呵,你倒会安慰人……宁朝的太子,母后的唯一子嗣,丞相的侄子……何时在别人的口中我才能只是‘安明镜’呢?连母后也一样,即便成年,我在她眼中也不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唉,何时我才能让母后、让父皇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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