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敢再动作,娘家已经没了,她如果再失去夫家这个靠山,她何去何从。
屋子里唯有那婆媳两人的低低的啜泣声,老夫人沉沉闭了闭眼,让女儿和外孙女扶着她离开。
柳氏犹不死心,丈夫被流放到那种疾苦的地方,如若没有一二照料,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退一万步,柳氏想如果上头有人说一句话,至少能让丈夫在西州好过一些。可是老夫人和二房一家都不愿出面,她不知道还能跟谁求助。
绝望之际,她想到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并且西州的知府曾受过女婿威宁王的恩惠,只要女婿修书一封给西州,一切可解。
柳氏让丫鬟给自己梳妆,一身雍容得体地来到威宁王府。
庄琦客气地请母亲上座,听着母亲说明来意,却毫不动容。
“母亲来找我之前,应该去求了不少人吧?”庄琦捣着拨浪鼓逗怀里的儿子,引得他一阵咯咯的笑。
柳氏看着这个陌生又高贵的女儿,泪流满面,跪在她跟前,与她打亲情牌,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她不能见死不救。
“琦儿,母亲求你,只要王爷一句话,你父亲在西州不至于被当作贱奴折磨……”
庄琦冷笑,未置可否,将儿子交给乳娘,缓缓地道:“李嬷嬷,送夫人出去。”
掐断了最后一丝希望,柳氏一脸绝望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
四月温暖的天,她却觉得寒意四起,还没回到庄府,人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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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清娆回了家,没有忘记大舅母的求助,但她也没打算跟夫君提起,因为她知道,她不能让皇叔为难。
大舅自食恶果,谁都帮不了他。
封钺进来,就看见妻子趴在床上,手托着下巴。他走过去,将她的身子掰过来,皱眉道:“说多少次了,不能趴着。”
“唔……”小娘子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皇叔,是不是要打仗啊?”
封钺微挑了下眉梢,手伸进她的肚兜里,“清娆听谁说的?”
“听我父亲和一个伯伯说的。”苏清娆被他捏得扭了下腰,嘤咛出声,还不忘问:“皇叔这些天这么忙,是在备战吗?”
“嗯。”他手中的力道渐重。
“唔……皇叔……我在说正经事呢……”
“我也在做正经事。”他满意地说:“似乎大了些。”
“……”
晚风习习,窗户没关,帷帐轻轻飘起。
而门外,管事嬷嬷走过来,看了一眼门,低声问守在这儿的婢女:“王爷和王妃歇下了?”
“…是的,嬷嬷。”婢女也低声地回。
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嬷嬷了然,回到大厅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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