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乖戾的帝王,实则真是好哄。
“多休息。”早前欲报那句“老男人”之仇,白盏辛本已有嘲讽他的千言万语在脑子里晃荡,如今被他一句“姐夫”便一举冲没。
他背手立于帐篷外,迎上走来的佟陆陆,语重心长:“阿澈这孩子,颇为讨喜。”
佟陆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白帝下令,留主动请缨的范启在此镇守善后,其余东秦军,于五日后班师回朝。
万俟邪应与同东秦军一同回京,完成匈奴朝东秦称臣的朝拜仪式,其时正携蝶风于帐篷中觐见。
原来,蝶风一直是白盏辛的人!
佟陆陆惊讶坐在一旁听蝶风完整汇报此躺匈奴之行,脑袋里一团浆糊。
万俟邪笑道:“陛下此前应允要给予臣的,可还算数?”
“算。”白盏辛了然,问道,“蝶风,可愿留在万督单于身侧侍奉?”
若换做以前,蝶风绝不会同意。
然当她被万俟尔顿蛮力殴打时,当她一睁眼就望见万俟邪前来相救时,当她伤痕累累躺在床上,由那个残王亲自推着轮椅耐心地来来回回、悉心照顾时。
她忽生起一丝希冀。
但她不敢赌,她见过太多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男人。
蝶风犹豫不定,万俟邪开口解围道:“无妨,蝶风姑娘可慢慢思索,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她转过头,对上他夜空般深邃的眼,攥着裙角的手紧了紧:“谢单于。”
“陛下,您唤我。”
由帐外走进一个人,佟陆陆见了,“噗”一声,将方才喝下的茶水统统喷在身旁白盏辛的面上。
白盏辛淡定用袖子擦擦脸:“虞美人,回京城路上,伺候好静娴郡主。”
“是。”
原来,虞美人是白盏辛的人!
怪不得她总时不时要掺和一脚,没事就惹她。
白盏辛只道虞美人先前没见过佟陆陆,便也恕她知情不报之罪。
待众人退下,一应事宜安排完毕,白盏辛转过身,双手撑在帐中放置江山图的桌上,目光投向图上被标记出的舟山,正思索这盘政治棋局,如何漂亮的收尾。
“环纡,你方才让虞美人照顾我,是什么意思?”
白盏辛惊诧转头,对上佟陆陆试探的眼,颇为心虚。
看来,经此一役,佟陆陆长进不少。
“你缺个丫鬟罢了。”
盯
佟陆陆似看穿了他:“环纡?”
白盏辛长叹一口气:“我欲往舟山一趟,率一队人马乔装成商人,端掉燕肇祯在舟山的窝,将燕氏势力一举歼灭。”
“我也要去!”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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