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蝶风已被要挟,便手持匕首,轻功一蹬,迎面而上。
万俟邪冷静应对,铿锵扭打间,二人轮椅上几番过招,不分上下。
好久没打得这么酣畅淋漓了,万俟邪勾唇微笑,他望着那倒戈白盏辛阵营的韩澈,脑海浮现出皇宫中,他立于燕肇祯身后的一幕。
看来,中原这趟浑水,不得不掺和一遭。
韩澈停攻,蝶风摇摇头:“韩澈,左贤王答应帮助我们。”
“领本王,去见静娴郡主。”
在万俟邪的印象里,佟陆陆还是宴上稍显端庄的人物。如今他被韩澈为难地领进屋中,见到一个随便将屋子里的桌子拼拼就能在上面呼呼大睡的女人。
她睡姿不正,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她就是,未来中原的国母?她要靠什么母仪天下?嘴边的哈喇子么?
白盏辛的口味……还真是奇特……
三日后,白盏辛收到了匈奴线人拼死寄来的信件。
燕肇祯原本准备利用匈奴对付白盏辛,独立谋反,然皇帝的倏然亲征,必得逼得燕肇祯借万俟邪的刀杀人。
但燕肇祯定想不到,万俟邪会临阵倒戈。
原来,白盏辛早前听闻万俟邪经常光顾解语楼,让蝶风留心他的一举一动。起先,白盏辛想得极为复杂,却独独忘了人性中最薄弱的一点。
情。
当佟陆陆开玩笑地说出那句“万俟邪发现了解语楼的妙处,不肯走了”时,一语点醒了他。
万俟邪此行中原,人走了,心却留了。
凭此,他特命蝶风入匈奴,执行刺杀任务的同时,也能探探万俟邪的底,一箭双雕。
果然,被他拿捏住了。
情之一字,不动则已,动则万劫不复,一生为其所困。
诸位与我,均彼此彼此。
“来人。”
“在。”
“拟定诏书,册封万俟邪为‘万督单于’,并准备一应鼓纛,待到要时启用。”
“是!”
万俟邪忽如其来的倒戈,燕肇祯对此尚不知情。
这几日,万俟邪的线人仍与他保留一定的联系并提供相关线索,将他蒙在鼓里。
世故圆滑如燕肇祯,正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临深履薄,举步维艰。
战场四面楚歌,走到这一步,已万不能再回头。饶是用尽一切,也要让白盏辛,命丧北境。
若万俟邪失手或不得用了,他必得准备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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