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是一位拥有漂亮棕发的年轻人,体格强壮,总爱在修剪枝叶时哼歌。
维里有些诧异,他很少见到花匠这么惊慌失措,“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只白色的鸟,冲进了您的书房,先生,”花匠喘了口气,双手大力挥动,试图模仿出那只鸟迅猛的动作,“未经您的允许,我不敢进入您的书房,也就看清那只鸟到底是什么模样。”
维里安抚道:“安德鲁,不用紧张,你慢慢说。”
他抬起头,一眼就能看见自己钟爱的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镶着明净的玻璃,在下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整个书房都会被阳光笼罩。在落地窗前泡上一杯咖啡,翻阅书籍,晒着暖融融的阳光,就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午后。这是他最享受的活动。
花匠安德鲁为维里服务多年,当然明白书房对他的重要性。
安德鲁挫败地低下头:“抱歉,先生,我没能阻止那只鸟。”
维里说:“这不是你的错,整间房子都在魔法阵的笼罩下,既然它能冲破魔法阵,那就说明你也没有办法抓住它。”
安抚好焦虑愧疚的安德鲁,让他回去休息后,维里才慢吞吞地进入自己独居的领地。
他的房屋并不大,第一层划分出客厅、厨房以及书房,第二层更简单,只有卧室与卫生间。
或许对一个拥有好几个人的大家庭来说,这栋二层房屋实在狭窄,但对一个独居二十年的单身男人来说,屋子面积绰绰有余。
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我可能真的需要养一只宠物,让房屋不那么冷清,维里心想。
书房传来一声闷响,听起来是某个沉重的动物在不断扑腾,其间夹杂书本纸张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
维里拧起眉,加快脚步靠近书房。阳光洒满房屋,窗前一张实木书桌,桌面被打磨的平滑干净,那里原本放着一摞摞书籍,现在却变得乱七八糟——厚薄不一的书随意散落在桌子和地毯上。
有一本书被翻开,这本书书脊极厚,硬壳封面盖住了一双翅膀,书下活物还在努力挣扎,试图从山一般的书堆中逃出来。
果然是一只白色的鸟。
或许描述成白中夹杂少许黑色更为合适。
维里定定神,手脚麻利地把书本挪开,解救出书堆下挣扎许久的白色大鸟。
“多谢阁下,您可真是一位善良的人。”那只鸟长舒一口气,怏怏地站起来,动作十分迟缓,它的爪子蹦了几下,似乎并不适应太过平整的桌面。
“你是魔法生物?”维里端详大鸟的外貌,惊讶地睁大眼,“一只……雪鸮?”
面前的雪鸮脑袋滚圆,张着鸟喙,眼睛眯起来,像是在得意地微笑:“没错!我是来给您送信的,请问您是维里·海顿阁下吗?”它挥舞着翅膀,费力地行了一个绅士礼。
维里被它滑稽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微微俯身,点头回答:“是的。”
雪鸮挥挥翅膀,往前跳几步,缩短和维里之间的距离,鸟喙几乎要贴着维里的鼻尖:“哦,果然是您,我看过您的样貌!那我没飞错地方,阁下稍等片刻。”它轻松地将头扭到背后,试图用翅膀尖在书籍中划拉,找到自己带来的那封信。
维里好脾气地等待,然而已经过去十分钟,迷糊的雪鸮还没能找到信的下落。它急得雪白的羽毛满屋乱飞,“怎么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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