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
“妈——”
话音未落,刘婶就看着方才还一脸平静的少女突然无声哽咽,泪如雨下。少女线条柔美的侧脸,好似被痛苦狠狠撞击,皱成了一团浓郁的凄苦。
刘婶感到了微微的鼻酸。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在孤苦中跋涉多年的灵魂,为过去而发出的一声凄怆的呐喊。
江溪哭得不能自已,好似那些暗无天日毫无希望的过去在这一场哭泣里,渐渐地消逝,最后化成一缕轻烟,蒸发不见了。
江母在电话的另一边也狠狠陪着哭了一场,两人用最快的时间买到了最近的一班车,连夜赶了回来。
到申市时,天才微微亮。
两方碰面,又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江父江母对刘婶刘叔再三道谢,对其收留江溪更是感激万分,临走时,包了一千的红包塞过去,谁料刘婶没肯收。
她摆手拒了:“街坊领居的,这么客气做什么?再说孩子受了那么大罪,我要是干看着,还是人吗?你们现在也难,留着自己用吧。”
刘婶目光落在对面关得死紧的房门上,江父江母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比起外面日新月异的房价,申市一直以来房价都涨得不多,尤其毛葛镇还是接近乡下的城镇,三年前六十万的房子就算正儿八经地出手,至多也就六十七八万,他们出手得急,四十万就盘出去了。
盘出去容易,再要回来,却不可能了。
三年来,亲戚朋友那借的三十万,按银行利息算,两人只还了五万多,剩下二十五万本金没还,盘来的四十万因到处托人帮着找孩子,短短十来天已经花去了将近十万,这样一算,扣去外债,剩下的也就五万了。
这世道,五万能做什么?
何况为了找人,江父江母的工作都辞了,本来收入就不高,年纪又大,再重新找活也难。
不过,“人回来就好。”
江父拍了拍江溪的肩膀,这个木讷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在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回来就好。”
跟世上千千万万的老父亲一样,江父向来讷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在江溪重新站在他面前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小溪,我们先住大伯家,等爸爸找到新房子租了,再搬出去。”
江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江母知道她向来不爱去大伯家,安慰道:“也没几天,你大堂姐的脾气就那样,咱们忍几天就搬出去,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