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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翎曾经试图自杀过,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却放弃了,余声下班回来时看见她手腕上缠着隐隐透出血迹的纱布,她没有问起原因,但心里猜测她是害怕。

杜翎和余声认识时已经无父无母,生活来源是她的叔伯姨舅和自己的兼职,因为早早知道生活不易,她比余声更懂得要活着就要懂得妥协弯腰,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没什么比死更可怕。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余声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变老了的时候,久到要另一个人来提醒她,她才突然觉得,当年的余声就像一棵树,杜翎就像那缠着树生长的藤蔓,不停的从她身上获取养料。

但很不幸,她最后撑不住了,从窗台一跃而下,留给余声的,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往事。

叶长生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点了点头评价道:“她识时务,但也十分自卑,阿声,你们生长环境不同,你天然比她多了更多的倚靠,换了你在她的处境,未必有她撑得久。”

余声一时讷讷,她找不到话来反驳叶长生,只好低下头,有些懊恼的扭着手指。

“方海同呢?他是什么样的人?”叶长生呷了口茶,又问道。

提到这个人,余声就摇了摇头,她轻声道:“不记得了……刚认识他时,觉得他是长得好看的,脸孔棱角分明,眼睛明亮有神又生机勃勃,爱搞浪漫的小惊喜,爱穿运动装,爱打篮球,做事低调又谨慎,也很孝顺,就是有些……太孝顺传统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叶长生听她数着另一个男人的优点,心里有些发酸,但又是自己先问的,只好忍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继续耐心的问下去。

余声愣了愣,回过神后声音还是很轻,“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变了,变得很关心杜翎和林桥的事,每次吃饭都要喊他们一起,说是他们是学生没什么钱难得吃顿好的,还有……”

她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下去,“……我不记得了,我连他后来的长相都不记得了。”

叶长生点了点头,问起了故事里的最后一个人,“林桥呢?你明知道方海同和杜翎有猫腻,为什么恨的是他?”

“……杜翎已经死了,我恨不着,方海同是我爱过的,恨他就像是在告诉我自己,你是个失败者,只有林桥……”余声伸手捂住了脸,强忍着哽咽说下去,“我心里头有气,总想有个人让我推卸责任,只有林桥……我跟自己说,是他明知道真相还把我瞒着才会这样,都是他的错……”

叶长生看了看她捂着脸的手,并没有眼泪涌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倾身点燃了茶案一角的香炉。香炉取意象于清代名家的荷花图,炉身釉色饱满,荷叶层叠碧绿似伞,簇拥着初绽的莲花,造型精巧可爱,荷叶上卧着的青蛙,在功能设计方面,这款香炉颇具匠心,可同时用作倒流香炉和线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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