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生忍不住问她:“如果真的查出了病,还是最坏的那种,怎么办?”
“治,砸锅卖铁也治,我把玉露堂的存货都卖了给你看病去。”余声头一扬,声音铿锵有力,十分的笃定。
叶长生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忽的有些湿润,这样的余声,竟然和他已经去世了的祖母有了几分相像,柔和得像水一样的人,却像是世上最坚韧的蒲草,哪怕有一天失去了所有的倚靠,她们也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
叶长生心想,他是爱她的,且一日多过一日。他爱她的娇俏和依赖,所以任由她对着自己胡搅蛮缠,也爱她此刻的冷静和坚强,可以在某些时候让他依靠,这世间的夫妻,大约能这样相互依靠着的才是合衬的。
“不要怕,去年体检什么事都没有,如今就算有也应当不是大事。”叶长生微笑着将她搂过来,埋头用脸蹭了蹭她的,笑了起来,“你要把玉露堂的好东西都卖了,怕是很多人要欢喜疯了,我可不愿意,那些东西都是我的。”
他似乎还有些洋洋自得,但更多的是宽慰,余声乖巧的点了点头,咬着唇道:“东西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是找不到的。”
叶长生愣了愣,随后郑重的应道:“是,以后再也不会那么不小心。”
余声歪着头想了想他的为人,大抵是他平日里并没有过言而无信的不良记录,她稍稍想了想就高高兴兴的点了头,然后一迭声催着他早些睡。
冬日天冷,也亮得慢,余声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了床,将店里的事托给林阿姨,在叶长生还未出门就先走了,路上的行人稀疏,只有街口卖早饭的小摊贩们一如既往,摊上升起的白烟在薄薄的雾霭里摇曳着,鸡蛋饼蛋烘糕面包的香气仿佛形成了一道屏障。
余声穿过这些只有早晨才有的烟雾,搭早班的公交跨越半个城市去到省人民医院,她听闻那里的针灸科不错,想让叶长生去试试。
尽管余声觉得自己已经很早了,但到了挂号大厅时才发现队伍已经排了老长,她愣了愣,忙站到队尾去,生怕有人来插队,后来四处打量,发觉好似有电子挂号机,忙跑过去看,一看果然是,忙掏手机出来挂了号。
然后拨了电话向叶长生炫耀,“还好我聪明,不然等到下午都未必看得上,人太多了。”
叶长生没脾气的笑笑,然后道:“人家本来就有电子挂号,你一个年轻人去和大叔阿姨们抢队伍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多久没来过医院了……”余声嘟囔了一句,看了一眼手里的挂号单,“你快点过来,你排第十五号,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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