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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庭整个人都木了。

得,不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他自己。

正是他上辈子那张脸。

天地良心,他连最常见的草药都认不全,哪里有本事一张药方就能治好一整个镇子的疫症?

更何况,他并不记得自己来过这个镇子。

沈秋庭正思索着是哪个瘪犊子假冒他的名义来此处坑蒙拐骗,旁边忽然伸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他手里的卷轴拿了过去。

白观尘看着画上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沈秋庭偷眼一看,佯装无意地问道:“仙师,这画上的人……你认识?”

“认识。”白观尘垂下眼皮,掩住了眼中的神色,“是我师兄。”

沈秋庭没料到白观尘会毫不避讳地开口,噎了一下,粉饰了一下太平:“那……既然是仙师的师兄,想来应当也是个好人……”

“不记得了,他已经死了。”白观尘语气漠然,“他入了魔,后来便死了。想来背弃了正道,那个下场也是应当。”

行,他都死了多少年了,白观尘还当他是死得其所,不愧为名门正道。

看来出了这个镇子,他得有多远滚多远了。

沈秋庭心里直接给气乐了,面上的情绪也淡了下来,把白观尘手里的卷轴抢回来草草一卷揣回袖子里,顺脚踢飞一颗石子,道:“既然如此,难不成我们还要把死人挖出来鞭尸吗?”

白观尘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也不在意,道:“此事有蹊跷。我在城隍庙中发现了一本还在使用的黄历,上面的年份是十七年前。我……师兄百年前便已经死去,时间对不上。”

沈秋庭愣了愣。

白观尘一向心思缜密,能发现这些细节并不奇怪。

只是……居然已经百年了。

修真不问年岁,有的时候闭个关进个秘境出来就是十几年,可百年的时光,也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从熟识之人口中说出来,沈秋庭才对自己死掉的这百年时光有了些许实感。

沈秋庭正难得伤春悲秋,冷不防被白观尘的声音打断了:“你可知这镇子上的祠堂在何处?”

方才那赵姓闲人提了一句祠堂,既然重点在这所谓的冬至祭祀上,这祠堂说不定就是最关键的一个地方。

正事当前,沈秋庭也顾不上矫情了,思索了一番,皱了皱眉:“我在此地多日,并未发现什么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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