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有乳母和宫人们照料呢,不急。况只有见到你无恙,我才放心。”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韩清漾的手。
掌心接触,指尖交缠。
他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掌心里沁出了薄汗,也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周炎宗,我累了,想睡会儿,你去看看孩子,好不好?”
周炎宗说好,握着他的手却不松开。
“好,等你睡了,我就去看咱们的孩子。”
韩清漾的眼皮眨了两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周炎宗又坐了会儿,待听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小心的起了身,又轻轻的将韩清漾的手放进了被窝里,掖好被角,放下帐帘,再三确认之后,才出了里间。
外间的宫人们跪了一地,见他出来齐呼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周炎宗大喜,挥手喊道:“赏,今儿跟前伺候的人都赏。”
众人谢了恩,便有乳母将婴孩抱到了周炎宗跟前。
婴孩小小的一只,尚未睁开眼,皮肤黑黑的,有着褶皱,周炎宗叹了一声,到底是没继承到清漾的优点,他伸手逗弄下襁褓中的婴孩。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婴孩的小嘴嗫嚅着,跟着就嚎哭了起来。
乳母轻声哄着,笑道:“瞧这声响,跟打雷似的,咱们小皇子的体质定是随了陛下,康健着呢。”
婴孩的啼哭声有些刺耳,周炎宗嫌恶似的挥了挥手。
“将他抱到偏殿去喂奶吧,清漾才将睡着,别把他给吵醒了。”
待到殿中的人都退下之后,周炎宗才反应过来。
他有儿子了。
虽长的皱皱巴巴的,但好歹也是亲生的。
......
韩清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拂晓时分,天黑沉沉的,有雪光透了进来,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很足,窗边的长条几案上白瓷瓶里的红梅开的正旺,有阵阵的梅香在屋内流动。
他一醒,守在床边的周炎宗就醒了。
他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问,“是不是伤口疼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去准备......”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韩清漾有些虚弱,伤口隐隐泛着痛。
他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不上床睡?”
周炎宗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臂。
“白思思交代了,你伤口才将缝合,千万不能碰,我睡相不好,怕碰着你伤口了。”
韩清漾心里十分熨帖,似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真是个呆子。”
说完又看了看问,“孩子呢?”
周炎宗忙道:“你别急,孩子在偏殿,由乳母照料着。”说着就开始抱怨起来,“当初怀他的时候我便说让你少哭些,现在可好了,这臭小子一张嘴都能把屋顶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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